赵有贞在剧场外面，手上拿着两瓶水，其中一瓶自己先开了，等到李有方从里面出来，将剩下一瓶递给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李有方拧开瓶盖，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刚才的发言，真的渴了，还是在赌气发泄。
赵有贞看着他，问：“刚才里面该不会是针对你吧。”
李有方喝完整整一瓶水，顺了顺气：“老爷子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吧。”
两个人都在答非所问，赵有贞也不开口了，陪他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
终于，李有方平复了心情了，问：“是公事？”
赵有贞：“游戏圈的事情，有些事情想请教下你。”
李有方来了精神：“公事，那和我回局里说吧，这地方我不想呆了。”
赵有贞不便多问，跟着他走了，剧场里这时正传来阵阵歌声。
“不是我有心要卡他，只是现在国家的文化扶持政策只给了国产动漫，没有说要扶持游戏，所以之前只要是来找我的游戏商，我一律不批，这是国策，我昨天还查了一下前几年拿国家扶持的动漫公司，他们的作品每年拿了国家的钱，却从来没有在电视和电影院里放过，里面的水也不知道有多深，而且郭全康说什么自己做的是弘扬传统文化的网页游戏，做这些游戏的多了去了，又为什么一定要批给他呢，有贞，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躺着蹚浑水比较好。”李有方听完来意，将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给赵有贞。
赵有贞疑惑的问道：“这就奇怪了，上月我陪上司去谈公司业务，你们的局长当时在场，他并没有提及政策这一项。”
李有方吃惊了，问：“哪个局长，我们局的？”
“都叫他于局长，就是夏天，政府举办交流会里的那个。”
“于凯！”李有方叫出名来，“不可能，他是我的直属上司，要说政策他比我还清楚，这人虽然是个惰政庸官，但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
局子里的人都去剧场了，空荡荡的办公室只剩李赵两个人，赵有贞心生疑惑，来回踱步，原本他今天来，只是问清郭全康被拒一事，自己好向上面汇报，也没有想着帮他走后门，没想到今天却问出这么个答案，国家没有政策，这是他得到的结果，也是李有方的拒绝缘由。
李有方见他沉思，怕他有为难之处，开口说道：“有贞，我对民营企业不是很了解，你这样回去汇报老板，不会为难你吧，要不，我发份邮件给你们老板，我来做这个坏人。”
“不，不是，我只是汇报。”赵有贞被拉回现实，“我只是奇怪，你们局长当时是说，只要收入不低于十万元，就可以申请。”
李有方想了一下，说：“胡闹，这是动漫的申请要求，于凯这个局长，平时在局子里整天也只会知道开会喝茶看报，他应该是没分清动漫和游戏的区别，我看他个葫芦官，要分也分不清。”
“葫芦官”一词出自红楼梦，指的是那些曲意断案的官员，李有方那这个比方形容于凯，倒也十分贴切，赵有贞心中哂笑。
“好，那我回去汇报一下，没事了，我也只是想搞清楚现在的政策，所以来问下你。”赵有贞把单肩包挂在肩膀上，和李有方打声招呼：“我走了。”
虫虫领着于天成在客服那边坐下了，稍微交代了一些接听玩家电话和网络在线答疑的规范，照理，新员工入职的技能培训都由老人或者直属领导负责，虫虫的职位虽然也只是普通客服，但小林让她负责了新人培训，自然有一番深意，颜颜之前因为申请换岗，等于是退出了争取客服主管的可能。
“你好。”颜颜对新来的同事报以微笑，于天成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就坐下了。
虫虫在旁边默不作声，盯着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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