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戀上海之三十四:喬遷之喜

用白花花的干淨水沖廁所,

就是用白花花的銀子打水漂

造孽啊,太浪費了!

將臉盆置與洗手池,接住洗手後的廢水,連同洗衣服後的髒水一同收集與大桶里。

待內急,如廁方便過後,

拎桶緩沖,何快如之!

——原來的1982

喬遷之喜。文藝青年的開門七件事不再是琴棋書畫詩酒茶,而是除塵清潔置辦拖布掃把。

搬進新公寓,裡面的乾淨程度不能說讓我滿意,簡直大超預期。不過還是用親自動手打掃一番,方能心安理得地入住。仿佛這是一種必須的儀式感,通過勞動來告訴自己:這一小塊地兒是我打理維持的,這是我在上海灘的立腳點。

凌兆新村,兆凌雲之志。此地位於東邊的迪士尼,西北邊CBD徐匯,北邊的陸家嘴,三地環抱,去哪都方便。行走在這裡的感受與靜安寺附近完全不同。後者是活力動感的魔都潮地,前者則是上海城郊的平凡市井——三林鎮,從這樸素的名字就得知它與靜安公園南京西路百樂門愚園路那“十里洋場”,出身大相徑庭。

何以戀上海之三十四:喬遷之喜

出門右拐就有超市,裡面有大紅的矬子,寫著“家有喜事”,一看就是鬼精的商家搶佔婚慶市場,連最普通的勞動工具都要粘上“紅事”來開拓市場。

接手一個新窩,清潔除塵是有順序的。

先用抹布擦家什上的浮灰,然后再扫地擦地。尤其要擦拭乾淨床頭與床鋪,這樣才睡的踏實。公寓(Apartment)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睡眠。人的身體,包括大腦,才是一個人的千萬家產,真正的“当家的”。棲息在一個整潔,令人放鬆的環境里,飲食規律而有節制,外出做工與室內獨處比例協調,相得益彰,這樣才是平衡(well-balanced)的生活,可持續發展的生活(sustainability)

何以戀上海之三十四:喬遷之喜

十年前赴加拿大學飛行時用的床單,枕套和被罩,“原班人馬”又跟了過來。25——35,十年時光,一本護照都用完了。當初覺得2017年還是太遙遠的數字,然而青春幾次輾轉折騰后就到了。利用時光最好的方式莫過於釀時間為酒,把時光化成有價值而富有美感的作品,如事業發展,婚戀生活,同步記錄日常的連載,及繪畫作品。遇到“時光都去哪了?”的問題,也好從容應對。

“木木與我”“壯壯的故事”“木木的故事”“我的‘赤道與北極’”……时光都在文章里。如今壮壮可能已经去大连海边看海,多希望有人代我完成了牵狗狗去看海的心愿。壮壮已长成身高力壮的大狗,非常不宜家宜室,但去年此时与它朝夕相伴的时光,配它跑步,玩耍,都永远定格在博客文章里。壮壮和木木永远都不会老,在心底始终不曾离开,将永远陪伴我们——下狗们在人那,都是永生的。

怎不憶及去年壮壮在小睡后,溜溜地凑到我脚边来打个哈欠,求关注。我陪著它,就像帶著自己的孩子。低头看看现在的脚边,只有被我抹干净的地面,空空如也。

去年秋天赴新加坡时還哭的稀里嘩啦“生離死別”,而此次來滬卻毅然決然,淡定地面對木木抬起的小腦袋里一雙黑亮亮的“葡萄”。

“哥哥走啦”,抹擦抹擦小傢伙頭上翹起的毛。木木兩隻耳朵極有靈性的會翹起來,如女娃娃的小辮。“辮辮”“毛毛”都曾是木木的候選名字。

青春的使命,就是要為人生奠基。耕耘勞作,就得要到豐腴之地。五月末就把行李裝好了,6月,這一次絕不放棄!上海為國際都會,機會多,人多,找工作找對象都選擇廣。在其他地方,個人出路可能因“拼爹”而一票否決,而在這,“爹”罩不住整個上海灘。精心準備,耐心等待,終有你改變人生格局的機會。

何以戀上海之三十四:喬遷之喜

選公寓,我的第一條件是採光好,保證看書學習。其次晾曬衣服也方便。公寓清潔完成,行李也拿出來分配個七七八八,才有閒工夫閒心拍張照片做紀念。

戶型朝北無妨,入夏不至於太燥熱。今早起床前還發現自己把毯子裹的嚴實,才20度啊。

何以戀上海之三十四:喬遷之喜

給自己覓一方清淨處,經營出一片歡喜地。

何以戀上海之三十四:喬遷之喜

兩扇窗之間有綠植纏繞,為我這陋室增添了生機。讀寫時,偶爾抬眼看那青綠,心裡也會生出幾分明朗與釋然。因為人要自我驅策,適度緊張才能保持高效。爾張弛之間的切換,就是生活的覺悟,self-awareness,即是每日之禪,無意之間。

體力勞作強體,清掃的同時心裡也在想:務必要珍惜這公寓租期內的時光。水電寬帶,每日皆消耗而不能白流,唯一彌補的方法就是抓緊分秒時間讓自己強大。怎麼強大?

比別人先知道,比別人知道的深刻,知道多——早,深度,廣度。這難道只是為了在叢林社會與人競爭嗎?不,競爭要先和自己競爭,不允許自己懶惰鬆懈,管理好自己的身形顏值,豐富大腦,野蠻體魄,這是一個人對自己的要求。而所謂“自律”,競爭的對手非別人,而是自己。當我走出公寓的時候,要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精神飽滿,鬥志昂揚。

於是分分鐘不敢掉以輕心,最大程度利用日光來讀書寫作。入夜十分,只開一盞小檯燈都能照亮浴室。平時電視機,空調,路由器,熱水器,抽油煙機的電源統統拔掉。開源先節流,節流先止損。踱步和洗漱時醞釀好文章,連上路由器上網就有的放矢,絕不拖沓。晚10點左右還沒盡興,沒到意志昏沉的睡眠狀態,就點開下載好的電影,瀏覽梗概,搜集幾個未見的美語詞彙。把這些詞彙記在本上,默念在心裡,當做這6月16日一天里最後的收穫,心滿意足地關燈而眠。

躺下時心中竊喜,“結束這一天之前又賺仨單詞!”

何以戀上海之三十四:喬遷之喜

節流,就是節制慾望。量入為出,簡單省時。吃的越飽,需要越長時間消化,反倒影響了學習工作狀態的大腦啟動速度。在叢林社會里生存,Neverletyourguarddown,就不可放鬆警惕,疏忽大意。

何以戀上海之三十四:喬遷之喜

這裡的上海靜悄悄。

步行去大超市買檯燈,發現這三林鎮里也有星巴克。畢竟位於“中環”,與香港“中環”大不同。這有一個被當地人稱為“中環”的高架。

何以戀上海之三十四:喬遷之喜

夜裡歸來洗漱停當,把燈打開——這一剎那,宣告我動態平衡的再次建立。讀寫為完整健全生活之必須。日後會將這個新平衡做的更加羽翼豐滿,色彩斑斕。

不留戀舒適區,而要擴大自己的舒適區,拓展自己的“地盤”。把一些列陌生的環境與事物變得熟悉,敢於打破既有生活的“平衡”(平庸)狀態,堅決改變,與新環境快速適應,并迅速建立起新的平衡,這才叫穩定。真正的穩定是動態的,絕不是一勞永逸的按部就班,而是從不停止的自我進化與升級。

租房,自负水电,人的心態全變。無一日敢鬆懈,無一日敢馬虎。我選擇,我負責。有一種強烈的與時間賽跑的危機感和競爭意識,它將逼出我前所未有的潛力與能量。來到上海,就是告別“冥界”,回到“聖域”。

我尋思著怎樣能從上海這營養豐富的膏腴之地,貪婪地吸收養分,週末又有哪裡舉辦對胃口的文藝活動,拓眼界,增見識。

何以戀上海,上海有資源可以去挖掘,有好奇心可以去滿足,有奔頭。在別處,心如死灰,人生不再有任何可能性。難道就要在青春早早就限定了自身的視野與格局?那才真是令人害怕的事。

不怕競爭,就怕無事可做。

向一個戰士一樣,戰鬥在這個叢林世界吧!

適者生存的“達爾文主義”社會,這是一個男人最威武雄壯,魅力性感的姿態。

求戰者安,求安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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