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和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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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方小城的西山上偶遇到一颗小桃树

桃子的浓香像我家乡校园里的桂花香

在教学楼后,我曾溜进树丛偷摘桂花

不远处是闪闪发亮的枇杷


一个姑娘遽然前来,叫道:采花大盗!

我打了她一下,没有注意到教室窗户后面的孩子

那孩子一年后去了月亮上采药

我追了她一途到了井冈山


在山下我遇到一位故人

他曾将自己的故事写下几万篇

却将它们带到戈壁滩上的客栈去撕碎

我将这些碎片融进疾驰的风沙里竟很快乐


客栈前的灯笼像南国浅水里的鹅卵石

我曾狠心的将两颗染上墨汁丢在云里

云朵化成了胭脂涂在爱哭的姑娘的脸上

那姑娘终于丢弃了悲伤的雨伞骑马奔去了麦田:


姑娘,姑娘

我曾和你一样悲伤

南国潮湿的雨季烦闷、漫长

易使那深埋的希望忘记生长


姑娘,姑娘

你为何还在悲伤?

那年疯长的藤蔓和梧桐

早随着清秋的寒霜被人遗忘


姑娘,姑娘

你何不忘记了悲伤?

是否还记得我嘲笑你穿着碎花裙子睡去

醒来却要乘船去看荒凉的古战场而非水乡?


雨后的麦田斜倚在溪流旁

翻过了南山我看到一个少年在潭水里飞翔

我受他所托拿了他扁舟里的包袱和利剑

坦荡的五里之外,我在庙里的佛前上了一炷香


包袱和利剑化作了一节火车在山里奔突

我知道,它想闯进一个春天,猝不及防

春天......春天......

可惜,南山上的那棵孤树似乎已忘记了春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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