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岁月 -



农历一七年的年底,我们这里下了比较多的冰雪,大地被一层脚背厚的雪覆盖着,老婆在南方打工要回家,心里很高兴,二十岁左右时,每逢这样冬天雪地的天气时,几个年轻的单身汉总是聚在一起唱我们这儿的谣歌;大雪纷纷下,脚冷难过夜,找个老婆来暖脚,又怕丈母骂。而今有了老婆,天天可以在一起暖脚,丈母娘不骂,为了钱,她却跑到南方去了,我成了一个落落莫莫的单身汉,空旷的一栋楼,只有一个人天天独进独出,晚上家里即使是亮着灯,也给人一种寒冷单调寂静妻凉的感觉。

我和老婆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高中毕业生,文化知识算是非常达标的高中毕业生,那时候农村里人送一个孩子读完高中是要剥父母一层皮的,我们走在婚姻的一起曾掏心窝的问她,高考落榜的感受,她说:曾想死,看到父母含心茹苦把她养大,如果真的那天死了,想到父母呼天抢地的惨景,又不忍心。我深有同感,刚从高中出来,好象除了为自已活,还有一份为父母活下去的感情,这落榜的感受,后来又问了与我同情形的同学,他们都说,曾有过这闪念,我和老婆的一对也算得上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老婆并非常年与我分居两地,一五年我在攀森打工,工厂倒闭失业,她找理由要找比湖口挣更大出息的钱,我也没办法阻止她,脚也长在她身上,现在的人,男女有时候是多么的独立,假如我想走,她也阻止不了,连请假条都不用写,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多挣几个,我们都是读过课本和现代诸多中外名著。但唯独对莫泊桑的《项链》感慨颇深,虽然《羊脂球》是一篇更深刻的小说,但我老婆更像《项链》中的玛帝儿得,人生或用人性叙述吧,不同的人格,在不同的生存环境下显示不同的人性的光辉,我也有过体面的工作,在人前还做过小小的老板,手下有七八个人在我名下打工,那时老婆跟我过得还算中产,不用干流很大汗,晒很大太阳的活,她的表姐夫妇都是学校老师,很欣羡我们半年忙,半年闲的生活,经常看到节假日我带着全家下馆子,和平常带着老婆卡歌。

我的命里好像是怕八,八八年高中落榜,九八年鬼使神差的从厦门好好的要回家,零八年听鬼的话,生意转行,从此一厥不振,老婆便变成了《项链》中的玛帝儿得,这时开始她要全天候打拼,所找的工作无非是餐厅服务员,或超市服务员,并不轻松,钱又不多。一次我当局长的嫂子住院,让她护理几天,一位她同班还坐过一排的女同学,是某乡的书记,去探望嫂子,书记还沒进门,她便看到了她的同学进来,由于自尊的原因,不想让书记认为她是护工,她转过头装做沒看见一样,在病房里背对着书记,去做别的事,让嫂子招待,其间嫂子还喊了二次,叫她端茶倒水,她装做沒听见,聪明的嫂子肯定知道里面有缘由,老婆是心思绵密的人。晚上,老婆向我讲述这一幕,和她内心活动的时候,我既心痛她,更心痛自已,人到将近半百,还要重新立业,做生意沒本,进厂吧,沒力气,沒技术。谁还给我轻快的饭吃,《羊脂球》富人的思维在我心里扎了根,不会去求那富有的,可能帮得上忙的熟人。我,或我们只有抹开面子求生存。一三年进攀森,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或泥巴搭鬼的衣服回家,着实让老婆心痛了,还看到了她心痛的泪花。

老婆外去打工了,我形单影只,虽然长得高大,其实心里最清楚自己,没啥力气,打小便没做过力气活,没经过力气活的锻炼,在工厂做事,可见是很拙的,以前在厦门是跑业务当主管,回家也是做生意,和做小老板。可命运总是让 你错锷不及,我所从事的生意萎缩的在市场几乎归零,想转行,拿出资金到厦门去,也落得涕泪涟涟,看到老婆在家整日抹眼泪,我总有种无地自容的难受。 男人总有一种莫名的自尊,自己的一的苦,总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呑,不告诉别人,还要心痛老婆,忍受老婆的唠叨 。老婆不在家一个人,黑夜笼罩整个乡村的时候,总是打电话找人聊天。而临近老婆快要回家一个星期时,袜子也不洗,衣服也不洗,家里也不整理,老婆刚进门,看到凌乱,而又不干净的家,那种在路上久别胜新婚的热情,见此情此景,迅速的变得冷静,转而是无可奈何的责骂,又不好骂重了毕竟是分开了大半年的夫妻刚见面,我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便有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因为我不想让她远离家去谋财,钱少便少一点,够用便可以了,多那么一二万元钱,夫妻分居有意思么!老婆责怪了一通后,我把袜子,衣服,放进大脚盆里,然后用准备好的开水和凉水一兑,趐起屁股统统把衣服和袜子洗干净,不要一个小时。老婆看到我把所有的衣服和袜洗好凉好,心情马上转好热情起来。我也好表述她不要到外面打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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