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卫视的跨年晚会一向看的很少,总觉的冗长的时光里,等待真的太漫长,有这时间我宁愿去翻翻之前的电视剧,又或者睡一觉来的干脆,所以朋友告诉我那天胡歌在东方卫视的跨年晚会上唱的是六月的雨时,很明显我错过了第一现场,好在网络发达,资源还是很丰富的,才忙不迭的找到那个片段,一个人对着电脑默默的欣赏。
当音乐缓缓响起时,恍若旧日的时光渐趋打开,一时间感慨不止。舞台上的乐声比起之前的歌里多了几分躁动,却依然挑起了思绪。那时的我,好像只是一个刚入初中的学生,和许多人一样不自禁的陷入仙剑的风潮,便再也拔不出来。我不是一个会表达自己的人,即使喜欢也不会去追寻,最多只是当关于他们的消息出来时,我会去搜索,会去查看,那些情感,更多的时候是默默埋在心里,任其发酵,但这绝不代表我不在乎,有时候隐藏在岁月深处的东西一旦爆发,他的疼痛不会少半分,带着长期的压抑反而会更加汹涌。
忘了哪里看过一句话,现在再咀嚼,只觉愈发的动人心魄——“'二月,足够用墨水来痛哭',而十年似乎'足够用来怀念'。一年两年太浅,五年太短,二十年太长,就算能活一百年都已经过了五分之一。即使等得到也已经心上生苔藓。十年,十年刚刚好,足够用来怀念,又不会太浪费。如果来得及,你我还可以赶在华发未生,心血未涸之前,重逢。”现在想想,当时大家心心念念的仙剑十年,那个六月的雨反复吟唱了的十年,其实也是我们的十年呀。这十年,当时疯狂迷恋着“我没有放弃,也不会离你而去”的我们,有的上了大学,有的读了研,有的开始工作,有的谈了恋爱,又分了手,当时的小孩子已经长大,曾经的张扬染上了沧桑。但在某一个时间,电视电脑里看着重温着仙剑,却都会情不自禁的低低吟唱。那些稚嫩的青春年华,融化在一帧帧的旋律中,无端就低吟出了感伤。
视频里胡歌的声线愈发的沉稳了,当年细细倾诉的六月的雨的情窦初开的逍遥哥哥,现在真真正正的成了逍遥叔叔,他现在其实更适合风起时这首歌,如今的他,已经愈加妥帖的面对沉浮,正如他已经可以掌控隐忍的梅长苏,但若是要他再重现当日的青涩肆意的逍遥,却只是散落风中的雪花,飘落无依。但是逍遥哥哥已是我们记忆中一抹无法消融的亮色,即使逍遥哥哥也在长大,逍遥哥哥也仍是他,历尽世事,也不会改变。细细想来,昔年朱弓,那时炙热的年华,他都在陪着我们一起慢慢成熟,原来这十年,大家都是一起的,无论喜欢他的我们是否见过他的真容,那些肆意与单纯的喜欢是联系彼此的纽带,悄然沉淀的年华里,大家一起分享着喜怒,一起承担着无奈,一起努力而坚强的成长,一起回味着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直到长成如今的我们,你之所以成为现在的你,一定是从过去某个节点缓步前进,往昔浩浩如烟海,我们总能寻着过去的绳结找到当时的我们,总是在某一个阶段的我,成就了今时今日的我。今时与旧日,原本就是一副面具的两面,缺了哪一方都是如此的单薄。即使现在的胡歌再唱起六月的雨时,明亮执着的声音已是逐渐沉淀,但他的每一个旋律都是那样成熟轻柔,似乎有着轻到尘埃里的沉默,好像为我们温柔的讲述着当年逍遥与灵儿的眷眷情感,当年少年听雨阁楼,现如今千帆阅尽,那些情怀珍而重之的收藏在心底最深处,听着雨打梧桐淅淅沥沥,说道,天凉好个秋。那是不一样的胡歌,不一样的我们,似乎那十年是一场梦,梦境与现实重叠,我们已经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但即使这样,无论哪一方,却仍是依稀能从中读到过去的我们。
那里六月的雨已经步入了尾声,因为视频的设置,又重新开始播放,好像就是这么一首歌,在我的生命里反复的循环,以为到了尽头,却原来又是一场开始,那么一场雨,把我们困在这里,正像生命里有一些东西,是一直陪伴着我们的,六月的雨如是,胡歌如是,大家如是,因为那十年,成就了如今的我们,即使如今沧海桑田,那段年华,那些旋律,依旧是生命中常开不败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