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

白驹过隙,七年的时光像受了惊吓的耗子,在女人高亢的尖叫声和男人一句句低沉的“我操”中哧溜哧溜的在我面前“潇洒从容”的溜达过去,直到现在,在长时间的呆滞过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这一切都尼玛是真的,真的像黑珍珠那样的“璀璨夺目”。

七年前,在那场不算是送别的大雪过后,在那些追逐在雪地中忙着“埋雪人”的男男女女中,我,依旧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打量着这一切,不管它能不能深深的刻在心里,至少当时我玩了命的往心上刻过,因为在四个小时后,我将结束这短暂的大学生活,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颇有无奈又“毅然决然”的踏上南下的火车,也可以说是踏上了一条难以名状的崎岖道路。当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真正的踏出校园大门的时候,转身,下颚微微抬起,以一种略带自嘲的语气对这操蛋的命运很扯淡的说着灰太狼(那时好像还没有播)的那句经典台词“我还会回来的”。事实上,我确实真的回去过,在两年之后,我十分得瑟的穿着军装,在一张白的有些炫目的纸上写下我人生中的最后悔的决定“退学申请”。

当远处的天边开始泛白的时候,当隔壁的同行的小伙结束了一夜的“豪赌”输光了所有的现金并饱含无奈与屈辱似的写下了欠条后,我来到了军旅生涯的第一站——南京。在我们这些没见过大世面的“乡巴佬”来不及感慨大城市的繁华和奢靡时,就被推搡着登上了开往营区的运输车。当时在车上的感觉,很难详细的描述,总之,回想起来用一句话形容就是“驾驶员开车像开坦克似的”,什么?有坑?冲过去!减速带?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但是车上颠簸的疼痛远不及我们下车后环境对我们的冲击,早已经忘了我当时在想些什么,只是记得当时耳边充斥的都是这样的话语:

“我cao,这尼玛黑灯瞎火什么破地方?”

“我们不是来的南京么,这是哪?还有山,山上还有庙?你猜是和尚还是尼姑?”

……

在我们的抱怨被一嗓子给无情镇压时候,我似乎清楚的听到一句“一群傻X,穿上了这身衣服,城市的繁华与否,和你们有毛线关系,除非你脱了它,滚蛋!”。直到现在,我一直无法记得,当时说这句话的是老兵还是和我们一起来的人。

生活一下子变得有规律起来,当然同样的变得没心没肺。我不知道别人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也不想知道,反正那时我考虑的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今天怎么才能应付高强度的训练;第二,今天能不能吃饱。其实,想想当时吃的可以算是相当不错了,只是当时的训练活动强度出奇的大,正常开饭的时候早已累的没有一丁点的胃口,草草的喝点粥了事,等到缓过劲的时候,对不起,连渣渣都没得有喽。

新训很快就结束了,快的就像我的大学,只有短短的三个月(尽管当时感觉像过了三年)。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值得铭记的却总是在刻意回忆时想不起来。在这期间,我深深的记住了一个名字和一句话。那货叫“啸天”,用现在的话讲,这是一个叼炸天的名字,我怀疑他是不是他爸亲生的,再不就是他爸没看过或太爱看《西游记》,反正当时我一下就记住了这个名字。除了因为这个有个性的名字还有他当时的一句话“宁愿笑着流泪,也不愿哭着后悔”。

剩余的日子单调、枯燥,再多的牛逼也有吹完的时候,所以大多数人除了在机械的重复着单调的动作之外,我想大概就是在掰着手指数日子吧(别问我为什么,因为当时我就是那么干的,数着日子等复退,好回去上学)。残酷的现实似乎在向我证明着一个兄弟操着浓重口音对我说过的“衰人衰言”:“老天在想玩儿死你的时候,不但会关了你的门,封了你的窗子,他狗日的还会断了你的所有念想”。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没有走,还鬼使神差的当了班长入了党。

为了证明爷们在努力同这操蛋的命运作斗争,九月份,在老连长一句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的笑骂声中,我向他们挥手告别,开始了我的另一个别开生面的“求学”之旅。

时间就像套在小鬼身上的磨盘,即便我依旧没钱,它还是在不停不息,不紧不慢的走着。转眼间,三年的求学之路就拉下了帷幕,虽说不太圆满,但好歹画上了一个句号,顺利的拿到了毕业证和技能证。非要说点值得纪念的无非就是,我们从南京辗转去了广州,保留的除了上那些永远听不懂的课外,还有打牌和喝酒,值的一提的是在广州,我们灌翻了我们室的最强壮的班副。

“你会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恋上一座城?”

Yes?No?呵呵

在经过一系列的挣扎后,我又溜上了来北京的动车,给自己的理由算是为了兑现一个几年前的约定吧——去坝上骑马。

时间依旧在不紧不慢的走着,走着,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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