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自己这二十多年的平常生活,我觉得自己最无聊的时候就是废话最多的时候。一旦有什么事情来了,我嘴巴里自然而然就没有废话了。比如小学时候,和同学遇见,在校园里,或者在放学后的外面,如果有人提议怎么玩耍,大家有一片应和之声,那废话就不会无端端从你我他嘴巴里冒出来。但是如果大家聚在一起,你无聊,我无聊,大家都无聊,却又找不到一个打发时间的办法,那废话就长江后浪推前浪地从嘴巴里冒出来,没有一句有意义,没有一句有意思,大家都各自说着,其实都是废话,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而已。工作以后,更是这样。同事遇见,只要没事,嘴巴里冒出来的除了废话还是废话,没有水平高的话出口。
总括起来,不过无聊二字,无聊了废话就多了,而且说了自己的听了别人的,也没记住一句两句,无聊透顶的废话而已。
我是个高度近视眼,两只眼睛都是七百度的近视,而且带有一定程度的散光。虽然确实近视了,但我一直喜欢打台球,尤其喜欢打斯洛克。别看我近视眼,打斯诺克的水平还是有的,偶尔球形好,状态也佳,会有单杆过百的事情。
和别人打斯诺克,我异常注意观察别人水平的高低,和高手打自然神经得绷紧了,和水平一般的人打是放松状态,而和生手打也就随便玩玩了。打斯诺克有多少专业水准,看他认真地出一杆就能知道个大概。斯诺克出杆有标准的出杆姿势,哪怕是在加塞的情况下,整个球杆在空间中必须穿过一条直线,这才是正确的出杆法。而不会打的生手,往往会有翘杆头的情况,因为这样打省力的缘故,殊不知这样暴露了你的生手身份。在翘杆头的情况下,确保击球点位的准确性,这个事情的难度无意中不知道大了多少。若要判断是熟手还是高手,就不看他是否命中目标了,而是彩球进袋以后,白球是不是停留在他想要的位置,离理想位置越近,水平越高。如果遇到那种白球的走位就跟手摆在那里似的,想停在什么位置就停在什么位置,那这种人是高手中的高手。
打斯诺克,有点技术水平才会让人高看一眼。打斯诺克不是拿起杆瞎捅的,水平高低,看一杆就足以了解大概。而没有水平的人打斯诺克,诚恳建议去打美式八球,美式八球容易得多。
所谓的技术其实就是一种技巧,干什么事情都有它的技巧,这也就是所谓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每一行的门道往往只有干过那些事情,有专业基础的人才能看明白。而对本行门道的知多知少直接决定了专业水平的高低。
所以,那些在一行中能卓有成就的人,往往是更喜欢钻研门道技巧,往往也是知道更多门道技巧的人。
小说写作中,对话是展现作者实力的地方,如果对话没有技巧,和废话就差不多了。有技巧的对话往往意味着有水平的对话,写手对各种技巧的运用和熟练程度决定了对话整体的质量。
没有技巧的对话,废话也;有技巧的对话,作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