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不错的书,它是在我读完《梦的解析》之后所读的另一本弗洛伊德的书,说实话,它比起《梦》来说,更加的简单易懂,那本书着实深奥,让人难以下咽。这本书则不然,朴实的文笔加上丰富的故事,精神病的世界或许总是拥有者意外的色彩。“我”的朋友来问候“我”的时候,“我”则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那明显患有精神病的女儿,这就是一切的起源,那为期两年的治疗,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女孩的案例,却足以在她的身上找到许多人的影子。
精神上的恐慌与压力会带来生理上的反映,杜拉的咳嗽以及她的喉头病完全是出于她自身的臆想。歇斯底里症即癔症,如同所有的精神分析一样,你没办法证伪也就是说它无法被称为科学,但是那又怎样呢?为了填补空白的记忆,我们会形成错误的记忆。这一句话是杜拉中第一次出现关于记忆的言论。也就是她产生了不符合逻辑的记忆时候的描述。这是正确的,杜拉清醒时候所描述的生活以及想法与她被催眠的时候所描述完全不同。这其实和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当我们回去回忆往事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不真实感,这样的感觉,往往表示着你的记忆是“被形成的”,弗洛伊德对于杜拉的分析存在于方方面面,这是一本好似侦探小说一般的心理学作品。
但这本书,是存在着遗憾的,当最终的答案要出现的时候,杜拉放弃了治疗,说实话,如果这是一本小说,那么我肯定要说一句烂尾,可是它只是一份“病例”,那么我就无言以对了,这本书中有许多的谜团,它先是运用了解梦的方法,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梦》中提到“梦是一个愿望以被实现的姿态出现,或者被伪装之后改头换面的存在。”但是在《杜拉》中,梦则是她病情的由来根源。并且根据这些她所想的“愿望”结合现实之后,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感觉移置。
“当她被拥抱……,部分记忆被抑制并消失了,被单纯的胸部压迫所取代。而新的压迫又反过来从被抑制的记忆深处延伸出更为强烈的压迫感。因此,我们再一次发现了一种移置现象,即从下半身移置到上半身。”(摘自《少女杜拉的故事》)在我看来,移置作用,起源于恐惧然后产生逃避,而逃避就会产生移置作用。就好像书中说,杜拉对父亲的爱以及她那强烈的俄狄浦斯情节,全部是因为她需要掩盖她爱上K先生这件事情,她将她对K先生的情感压抑住,从而导致这份情感移置到父亲的身上。
而杜拉对于K先生的爱,同样的可以看作是一种自我抑制,这一观点在书中也不断的被提及,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单单就说自我抑制,这是存在于每一个人身上的,但是你没有办法用实证主义去证明,一个人什么时候开始了他的自我抑制,他的做法是不是属于自我抑制,这是一种只能靠内省法(或者内省法都无法描述的东西)。杜拉里面有这样一句话“因此,那一连串攻击别人的指责,实际上是患者对自我的谴责。”这是一种普遍存在的自我抑制的方法。还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压抑的典型过程“一方面,她拒绝了K先生的求爱——她渴望他的陪伴,渴望看到他流露爱意的一切行为;另一方面,这些柔情和渴望却遭到了强大力量的反抗,其中最明显的阻力就是她的自尊心。因此,她成功的说服了自己,饶河K先生已经结束了。同时她唤醒了自己儿时对于父亲的爱,并将其强化,夸大,以此来保护自己,对抗那一直想要进入意识层面的对K先生的爱。”
我打了这么多,我总觉得,这些书本其实是一种在恍然之间可以被用在生活当中的,因为我总是会在身边的某个人做出某些举动,说出某些话的时候,清晰无比的意识到:他正在进行掩饰、压抑或者别的什么,而这样的是别的学派所不能给予我的感受,我能感受到精神分析,出现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虽然这是一个研究病人的派别,但是我相信,它的大多数理论,其实是能够运用在普通人身上的。弗洛伊德的或许并不尽然,但是荣格的集体无意识、人格面具,阴影,这些东西能够被广泛并且普遍的运用在人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