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1.06
要交功课了,终于压着死线打开电脑准备写点东西。
从2017年11月下旬开始,我的整个生活就开始混乱,连手帐也不写了,基本上放弃了深入思考。这种“逃避”的生活一点也不轻松,但也并没有十分痛苦,于是就这样拉扯着。借着圣诞约酒的机会,我加入了这个写作小组,“逼迫”自己去思考,去正视自己的生活与处境。我想记录下这样一个过程,看看自己能否坚持下来,也看看这个过程是否能改变什么。
很抱歉,现在的我仍没有一个很好的状态,积极向上的,热情洋溢的。我不知道该写点什么,不如写点机缘巧合的东西吧。
《送别》
在我离职回家的那天,我打开了朴树在“大事发声”上演唱《送别》的视频。他哽咽了,泣不成声了,仿佛替我哭出了所有的无奈与悲伤。
《送别》是我记得的第一首歌,在我还不知道它的名字的时候,在我人生经历的第一场葬礼上。葬礼的主人公是我的太奶奶。五岁的我和这个太奶奶的交集很少,我只记得当我贪玩闯进她的房间时,她说我的眉毛生得好。
五岁的我还不懂什么是葬礼,母亲牵着我的手跟着送葬的队伍走啊走。一路上军乐队都在演奏那些沉郁悲伤的调子,尖锐刺耳。我很难受,耳朵难受,心也难受。快要走出村庄的时候,军乐队的调子一转,《送别》的曲调出来了,压在我心头的那股劲一下子就散了。我笑了,说好听。
我懵懂地跟着大人去火葬场,看着太奶奶的骨灰装入木棺中,落在靠河的田地里。一切结束后,我们再度回到出殡的场地。《送别》没有再响起,爆竹声声,母亲给我端来了红糖熬煮的元宵,葬礼结束了,以欢声笑语结束了。
当《送别》响起时,我第一个想起的便是那即将远去的村庄,那长长的送葬队伍。它的旋律并不悲伤,而是使人平静。第二个想起的便是《北平往事》中韩雪、杨若兮、裴琳饰演的好朋友在毕业时合唱的镜头。三人言笑晏晏,谁也不知道未来等待她们的是什么,一曲《送别》是她们今生的绝唱。从此后,战火纷飞,家与国、朋友、爱人,难得两全。舒同先生作的词,也难以承载这戏剧性的悲伤。
而此后,第三个想起的怕是朴树演唱的场景了。一个有故事的人坦诚地交出了自己,不再天真,但依然敏感;仍旧脆弱,但多了几分坚忍。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