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会遇到约3000万的人,而最终你生活的圈子有多大,联系的人有多少,却很容易掂量。人生就是在不断的遇见,擦肩,相识与告别。
20几岁的我,已经经历了几次规模的集体告别。
小学毕业时我们把告别的故事写进了欢快的笑语里,刻在了飞快转动的自行车轮胎里,告别似乎也很甜;
中学毕业时我们把告别记录在规规矩矩的纪念册里,有着千篇一律的格式,有着偶尔俏皮的语言,倒不像是告别,像是一种最纯真,最自我的时光,一种还算惬意的生活方式结束时该有的那么一点点的仪式感。我们还不懂告别,总觉得大家在一起长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高中毕业时我们把告别定义在几张小相管拍的照片里,定格在教学楼前的集体照里,最后的告别在记忆里带着略微的灰色,大家像要假装抓住什么似的,遇到人就拉过来,一起在镜头前摆出胜利的姿势;
大学毕业时我们把告别交给了专业制作的玻璃相册,装进了一套套租来的奇异服装里。把最终四年积攒的回忆留在了偷偷流过的眼泪里,丢给了大家散去时仍有点小凌乱的宿舍里。
就这样,和生命里最重要的一批人告别,也许从那一天起,对我们而言就是永别。
告别的仪式有没有必要?纵向这几次大规模的集体告别,忽然深切感受到分别时你采取的方式可能真的很重要,也跟你对这段回忆的珍重程度有直接的关系,给彼此一个交代。不管是当年根本不知道何为离别的我们,还是最后没有太多精力好好道别的我们,最后那一点点的方式,现在回想起来无一不沉淀得别有味道。在脱离那段生活,那段回忆太久之后,让我们很容易找到一个阳光的切入口。我想这也是很多长期跟踪的娱乐节目在最后一期都会特别制作的原因,给所有的回忆一个整合,一个感激的机会,给所有的参与者一个值得的交代。
昨天看到一个辩论题目是“分手该不该当面分?”可能不该当面分的反方更能说服我们,不当面可以更好的避免尴尬,可以更容易分开并且将对彼此的伤害控制到最小化。但这只是针对主动想分开并且做好充足准备的那一方而言的。两个人在电话,微信里切断了最后的信号,对于不想分开的一方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放过自己,甚至可能永远不会。他们会脑补无数次最后一次可以相见的场景,如何在最后一次见面里把握仅剩的最后一点余温。也许这就是苟延残喘,也许这就是得不到的红玫瑰,可谁知道呢?以前的我可能会更随性一些,现在我会选择以成年人的方式去看待一些问题,即使是再也不见,也希望彼此可以不要再有任何念想,不要再互相折磨。
每一次告别都会标榜新生的开始,隆重的告别,不带任何迁袢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