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雪”,怀念的还是那一地雪,飘飘的雪花,不管不顾的飞,一时间整个世界被它纷扰了一遍,又调皮的逃了,留下了白的外衣,单调了整个世界。更让人想念的,还是雪天的电话:“过雪天走”,于是,几个好友,或围在暖炉,或盘座热炕,围在一起,啃着骨头,端着酒杯,喝到酣时有人漫起花儿,跟着也有人在炕上直接和着舞步,别提多快活了。就像白居易在《问刘十九》所写: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可7日的“大雪”又无雪,看天气一时半会也下不了,让人平添了些许莫名的心烦。正好驴友来电话,说9日去百花掌踏雪,赶紧报了名,在雪中走走……。
百花掌,位于皇城草原的东南。这里的海拔为3200米。比西面的皇城草原平均高出800多米。是名符其实的空中草原。这里是属于夏日的,每当这时,放眼看去,一片的绿,山风吹过的草,又波涛起伏,70余种各类野花夹杂在绿波中,星星点点的红、黄、蓝、紫......各色野花竞相斗艳,像是彩的浪花,总在吸引人的眼球,美不胜收。
皇城草原,在裕固族中叫“夏日塔拉”草原。“夏日塔拉”在裕固族语中的意思是“金色草原”,由近五百万亩的高山灌丛草场、草甸草场和草原草场构成 ,被《中国地理杂志》评为“全国最美的六大草原”之一!
这里的“皇城”,是说在13世纪,成吉思汗后裔,蒙古王阔端坐镇凉州,他的三儿子只必帖木尔是永昌王,在这里建了一座城都,是他牧马和避暑的地方。这座城蒙古语叫“夏日斡尔朵”,即“皇城”之意,后来逐渐讹写为“皇城”。
飓风户外的20余人,往西沿皇铧公路行驶到“夏日塔拉”草原两山夹峙的中间,在路旁有一块指路牌,上写“百花掌草原”和“夏日塔拉景区”,按照路牌指示向南走,就到了百花掌。
往里走了几公里,在一个有经幡的地方停了车,没有见到预期的大雪。零下15度的气温,多少让车里的人有些不愿的下车。这里的经幡有一条与地面平行的横在上方,其余的呈伞状向地面辐射,在它下面的草地上用石头垒起一座尼玛堆。这时的经幡在风中嘶扯着,横向原来有些下垂的也在风中变的笔直,太阳透过经幡发射着它的光芒,却没有暖意。路西边的高坡上有一用三个铁柱撑起来的圆柱形的宗教器具,周边包裹着哈达样的绸条,白的晒的有些发灰,黄的和红的到还醒目,密密的垂下,顶上还有用黄和蓝包裹的小圆柱形,它的顶上是金属的尖顶。
显然,这是藏传佛教的东西,而裕固族信仰的正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喇嘛教。
看到这些,陡然在空旷中增加了某种神秘,寒风中也有了些许的凝重,人们在这些严肃的宗教的注视下,步行在草原上。
冬日草原,在我的认知里,应该是无边无际的,一片的黄,齐腰的草被光一照,像是刷了一层金粉,随着阵阵的风,麦浪般的荡漾。若是有雪,当然的天苍苍,白茫茫,风吹草地见白雪了。亦或在朦胧的白雪之间,隐约可以看到几匹骏马之上,骑着的是几位艳丽裕固族服饰的女子与男子嬉戏追逐着,把苍茫质朴的草原添加了动感的一缕色彩,顿时丰富了许多。
可眼下的草原,北面是黄的山,南面是冷龙岭的雪山,东面也有稍显黄的山,长着稀疏的柏树,地上的草几近与地平,草上遍布着牛羊的粪,远没有预期的景象。
风依然吹着,掠过脸上,像刀割似的,抽的脸生疼。走在草地上,也许是地的松软,也许是草的缘故,倒像是走在地毯上,却也舒服
往前走了大约4公里,便是南边草原的界,再往前就是祁连山的冷龙岭里了。这里之所以称为百花掌,可能也和这里的草原四周都有界有关。回首相望,也能看到北面光秃秃的山,没有大草原的那种雄浑,也没有那种无尽的空旷,更没有那种不着边际。有的就像掌一样,高高的孤寂着,几近和她平视遥望着的,是北面门源的岗什卡雪峰。
看似平淡的草原,天也不咸不淡的蓝着,不是很清澈,没有云的那种,只有远处的雪山还有些兴头,此行的索然从大家的脸上也瞅出些端倪。可不曾想到,在草原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大峡谷,着实兴奋了起来。
峡谷深大约500米,陡的俊俏,峡谷里到处怪石嶙峋,石缝间长满了四季常青的祁连圆柏。有的石头很大,有一间房大,基本还算规整,在一个一个凸起的山坡矗立着。它大多不是平放,好像显示它别样的支撑能力,故意的一个角或一个边立着,看起来有点揪心,其实很稳。往往在石头的旁边,孤孤的还陪着一颗柏树。这种柏树,到不是祁连山常见的高大挺拔的树,而是枝干不高,树冠很大的哪种,见了它,你不由自主的会想起黄山的迎客松。只是黄山的迎客松在画家笔下过于张扬,实际却稍显小气些,也不无娇气。而这里像极了的迎客树多了去了,每一个都傲然惊险的矗立着,从没有当宝贝似的用围栏围住。大多的峡谷山坡上的柏树,在冬天黄的底色上,一道道的存在,像山腰的玉带,绿绿的镶嵌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越过玉带般的森林带,峡谷底部便是水管河。河水向东流去,最终流向河西的金昌和武威。
这里的峡谷,不止这一个,翻过眼前的山,便又到了宁缠河。望过去,群山茫茫,山连着山,沟挨着沟。
返回的路上,还在讨论着夏日来这里扎营。这里的挨饿受冻,这里的担惊受怕的驴行,其意义使我想起了徐志摩在《翡冷翠山居闲话》里的一段话:>平常我们从自己家里走到朋友的家里,或是我们执事的地方,那无非是在同一个大牢里从一间狱室移到另一间狱室去,拘束永远跟着我们,自由永远寻不到我们;但在这春夏间美秀的山中或乡间你要是有机会独身闲逛时,那才是你福星高照的时候,那才是你实际领受,亲口尝味,自由与自在的时候,那才是你肉体与灵魂行动一致的时候;朋友们,我们多长一岁年纪往往只是加重我们头上的枷,加紧我们脚胫上的链,我们见小孩子在草里在沙堆里在浅水里打滚作乐,或是看见小猫追他自己的尾巴,何尝没有羡慕的时候,但我们的枷,我们的链永远是制定我们行动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