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6.26
和店里的义工,长期工聊天,逐渐也知道了一些西措的今生过往,那些是辉煌,是秘辛,是不堪。
但我只是一个呆一个月的过客,与我无关。
只是给了我更多的提醒,如果我要去经营一家客栈我会怎么去做。
来了西措我就没有刮胡子,我也不打算在我回家前刮胡子。
我像个顽皮的胡子怪。
没有一个客人能猜对我的年龄,胡子让我看上去很成熟,像80后,尽管我妈一天都在抱怨,但我不在乎,人终究会老,我不过坚持表里如一。
在与客人们聊天的过程中,我从另外一面来检验自己是否真的成熟。
客人们普遍比我年长,我会选择有意思的话题进行插入,然后说自己的意见,观察他们的反应,从面部表情到肢体反应。
如果一切自然,那说明他们把我当作同龄人,但实则我比他们往往小上六七岁。
但光想明显是不够的,真正的成熟我明白是去做,所有的妄想不去完成都是一堆脆弱的泡沫。
有时接客人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昨天下午接到一对开摩托车进藏的中年夫妇,我负责帮他们带行李领进房间,简单寒暄后发现,吗的,这对夫妇就住在我家隔壁小区,那个我最爱抄近路坐公交车的小区。
把这事给我爸妈说,我爸发出了佩服的感叹,不知道他是否会小小心动,然后一冲动也去买一辆摩托车。
忘不了的是去色拉寺爬山。色拉乌孜,一个金色的山顶寺庙,乌孜源自藏语顶部,远远在山下看了一眼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去这庙宇,因为它完全是镶在山顶的,像世外高人的隐修密处,绝不是山下50门票便能自由出入的色拉寺那般轻松。
我开玩笑给同行的老刘佳莹和琼拉说,要是有人爬得半死山了山顶的这个寺庙,发现门口还贴着收一百块门票,会不会被这样的中国特色弄到绝望。
可命运总是这么捉弄人,我们遇到了罗哥,一个在拉萨工作了五年的大叔,他负责色拉寺的整修,恰巧那天工友全走了,就他一个人,又恰巧碰见了迷路的我们。
“带你们上山吧”
“你们买保险了吗?”
“。。。。。。”
我们就此开始了登山之旅。
高原缺氧,紫外线强烈,山路野,下脚之处除了石头就是碎石粒,途经所有植物都是带刺,最狭窄处刚好够放双脚,而下面就是悬崖,在这条路上,每一步都是有惊无险,只要一步错误你就离粉身碎骨不远了。
如果说琼拉是藏族人,登山有少数民族天赋加成,那罗大叔爬山就是汉族人基因变异,强的不像话,我四脚并用小心翼翼爬这样的野路,大叔却潇洒自如的一边打伞一边玩手机,还一马骑先,不见喘气。
我不止一次想,大叔你是魔鬼吗?
好在,我们还是上去了,虽然路上我划破了数次手掌,但我觉得值的。
我在出发前看着头上那个金色的庙宇,那时我曾经以为无法到达的地方,蓦地升起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征服欲。
征服征服。
那天我也领悟了一个道理:太阳给予了万物生命,同时也在吸收万物的生命,一个循环。
烈日焦灼,我感觉我所有精力都被头上那个光球吸走。
我不仅一次想放弃,可从半山腰往下看了一下...算了..继续走吧..
记得上到一半时,遇到一个藏族导游带着俩老外刚下来,我问那洋妞爬了多久上去了吗,那姑娘说没上去,太难了....
到色拉乌兹的寺庙里休整了好久,才开始原路返回。
说实话原路返回我是相当抗拒的,如果有车即使开再高的价格我也愿意走。
可没有车。
我们赶在太阳落山前开始原路返回,一样的有惊无险,我感觉那是我在二十岁之前离死亡为数不多的近距离。
回到地面,一身汗渍。回头仰望,难言成就。
当然了,我们在那天伤了太多元气,回去的路上就找到一家串串店奢侈了撸一把,以作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