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无论富贵与贫穷,学历高与低,贡献大与小,都无法摆脱家庭与社会错综复杂的捆绑,爱与别离,生与死的各种考验。
生育问题似乎永远是女人在这个社会的价值旋律,更可悲的是,许多女人从出生到逝去,一辈子被囚禁在自我质疑和焦虑中。
如何从这种焦灼中解脱,请看《我们的人生大事》这部长篇小说,它能带给你触及内心深处,给予审视自我的觉知力量和情感的抚慰。
作者是来自英国的杰西.格林格拉斯,萨默塞特.毛姆奖和埃奇希尔短篇小说奖获得者。
当《纽约时报》采访她创作这本书的想法时,她说:我想写的是人的自我认同感和主体性,想写一个人和他腹中的孩子之间的核心关系——双方似乎亲密至极,但实际上 彼此时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种关系很微妙,让我回味无穷。以此为切入点,我可以探讨许多一直都很想探讨的话题。
小说以第一人称的写作视角,讲述了女主人公的思想从困惑走向释然的过程,其中遭遇爱与别离,生育与死亡的考验。透过她与女儿,母亲、外婆三代人的情感轮回,不断自我救赎的故事。
现在,让我们一起走进这本书,细细品味它给予的觉知和抚慰的力量吧!
一、母亲离世,是桃李年华中一抹无法言说的黑色忧伤。
21岁,正是大学刚毕业要找工作,施展拳脚的大好年华,我却不得不放弃找工作,每日从城外搭乘城际列车进城照顾病重的母亲,日渐繁重的照料让人身心疲惫。而每日被迫走上这条回头路,我更是满腔怒火却又无力改变。
当我亲眼目睹母亲病倒,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看着她日渐消瘦和虚弱尽显,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为一具再也喊不醒的尸体。我成了 孤儿,整个夏天的悲痛,像一场暴风把我卷进了无声无息的风眼,令人窒息。
我梦见她没死,只是去了别的地方没有告诉我而已。她去世后的一段时间,我换掉母亲住过的屋子,清理了她所有遗物,无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可我对她的爱和思念不曾停止。只是她活着的时候,我从未意识到这点。
“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痛,像突然出现在填补不上的裂隙里,这种悲痛是全方位渗透,它能破坏所有事情的正常进行,原以为会运作如常,却又无法控制。
时间会减轻“伤痛”,但也会让“失去”翻倍。
母亲离世后,我头疼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遇到真爱约翰尼斯,我才坦然地接纳:过去的已经过去。
正如书中写得:爱有多让人烦忧,就有多么让人安定!
是的,爱情让我逐渐走出了失去亲人的悲伤,我重新开启了人生新篇章。
二、信任与爱,是快速成熟的催化剂。
我单纯的以为,孩子与母亲之间爱和信任,是相见之后的事,可事实并非如此。
也并非孩子出生之后,关怀和慈爱才换来信任。其实,这一切早就在与孩子相见之前就已经发生了,爱的存在与我们的行为无关的。
早在他还在娘胎中,他便会下意识地、全身心地信赖母亲,把脸和身体自然地转向母亲。而我对此一无所知,依然自以为是地对孩子做着自己的事情,甚至掌握着对孩子的生杀大权。
看着怀抱中熟睡的孩子,才明确感受到:信任是一种礼物,就像鸡蛋一样脆弱,必须小心翼翼,竭尽所能地把自己的身体营造成孩子的安乐窝。孩子对母亲这种十足的信任,让我原本习以为常的东西,又一次陷入不确定的自我怀疑和焦虑中,害怕自己当不了一个经验十足、驾轻就熟的好母亲。
这种焦灼感,直到日复一日地与女儿相处,我才明白:每个母亲对孩子,心中永远充盈着保护的冲动,而这种爱也是在点点滴滴中汇聚起来的,并非与生俱来。
三、渐行渐远的亲子关系,是终将面对的结局。
女儿日渐成长,我与她的关系有了微妙变化。
因为过去,她的想法在脸上展露无遗,就像天气的阴晴变化。可现在,我再也没法将她看穿,她在我眼里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透明,她渐渐有了复杂的心思,并且学会了隐藏……她的成长过程,也正是她从我眼前消失的过程。
当年,我为了捍卫个体独立的主权,从空间和心理上拉大与母亲的关系。而女儿与我也会有一天,各有住处。我和她的所有爱意,也会随着时间都被过滤掉了,只保留实用性和必要性。
就像从身体截下的肢体,它曾经与我密不可分,但是一朝被切断,就再也不可能复原,如同一样东西掉出了船舷,就会随着水流越飘越远,终于再也望不见。
当然,我最初无法理解母亲与外婆之间那份微妙关系,“午饭后,母亲被K博士送回房间休息,我则被赶到屋外那片荒野上去玩”,也是为人母后才幡然醒悟“外婆只会用那种方式来照顾人,母亲也只会以那种方式被外婆照顾,当所有人都假装在各干各的,某种交流也正在无声无息地进行。”
孩子成长的过程,就是一个走向孤独的过程,我们不得不与生养我们的那些人奋力尽量推迟它的到来。
这种渐行渐远的关系,像天上的风筝越飞越高远,地上的人只能依靠手中拽着的这根血缘线,在无声无息中保持着难以隔断的联系。
“我”与女儿,与母亲,母亲与外婆三代人经历何其相似,这便是原生家庭情感的轮回,带着深深的烙印,是宿命也是原罪,谁也无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