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一推。
遇到什么事做和什么事不做,听起来是狠傻的问题,恰好是过去两年里最困扰我的。
比如说你做一个公司,起初的动力有可能是,“这个东西为什么没有?那我来做做看!”,也可能是 “这么简单的事你们怎么能做成这样?老子自己干了!”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你在原来的圈子里发现了某些机会,于是决定偷次鸡把心一黑,闷闷地自己把钱赚了。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人。
而不管出于什么缘故,动力的开头总是好且单纯的。但当你真正做这件事的时候,每天却必然都要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广告50万,打一票就走我们接不接?
这批货做得不如预想好,但是钱已经付给工厂了我们卖不卖?
这个小伙子平时挺用心的,可做出来的事实在太蠢,我要不要停下他的活给出一点处罚?
...
你看,听起来都是鸡毛蒜皮的事,却恰好就是它们拖住日常前进的脚步。无论你做哪种选择,都必然面对相反的两种结果。而选择这件事本身又都是没有任何对错的。
决定对错的,只有选择时的那个动机:
公司存活困难时期,我们先弄一点现金进来;货不好不要紧,我们多找一些渠道去散;眼前正在活多人少的时期,小伙子蠢一点我也还是眼开眼闭吧。
诸如此类云云。
每到这种选择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有个朋友,他给我举过一个例子:
好比他们开发一部新手机,主打拍照的。
定产品方案前,你要预估每个结构的成本和功耗,然后定下一个执行标准。
然后你在准备投入开发时候,从供应商那里得到一个新屏幕,颜色效果和光线反应好狠多,但是单块屏幕的成本和功耗会高出一点点。 我们是拍照手机啊!显示效果这么好的屏幕用不用?用不用你当然都是对的。
同样的事情换个角度反过来说也是一样:
用了这块屏幕,好几百万台手机成本叠加上升了,我能不能负责? 我不用这个屏幕,市场反馈不如竞争对手,我能不能负责?
于是什么是对的呢?你再掏出标准一看,标准前赫然写着:
“我们目标要做一台整体功耗不超过0.xx瓦,成本内摊不超过xxxx元的拍照手机。
这样消费者购买价格可以控制在xxxx元内,经销商摊销毛利可以达到xxxx元和xxxx元。”
这就是标准。
目标是要做一部,xxxx元内,有竞争力的拍照手机。消费者买得起,经销商有钱赚。而不是绝对意义上的 “拍照各方面都好的手机”。
从这个角度来说,做什么选择就很好判断。
而我们大部分时候面对选择之所以会犹豫,要么是标准的判断不清晰,要么是执行的方法不强硬。
通常来说,我们要面对的都是后一种。执行的方法不强硬。它在许多时候都是受制于人情和关系的阻力。
在以往来看,我虽然常说自己是六亲不认的人,经常着方案到隔壁部门去骂人。但从自己创业以后,我才逐渐在学着如何让自己“不近人情”,以及如何理解别人的“不近人情”。
这是我在两年里学到最痛苦,又最有意思的事情。嘿嘿。
勇于让自己做暴君,和“只有我说的是对的”。在一个小规模的,认知水平相对年轻的团队里,是一个老板必须学会承担的责任。
我们忌讳的并不是去做暴君甚至暴徒,而是犹豫 自己做暴君以后可能所有面对的人际结果。
在已经决定做坏人,和是不是又想做“好人”之间犹豫不定,这特么才是最讨厌的。情感关系的负面作用,对于某些感情丰富的老板来说,是要特别警惕的。
所以讲,一个人被迫的成熟你就要知道啊,
生活,别过分的童话化。
汪撕葱
2017.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