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叹了口气,心里百感交集。
是怎样的父亲才会让自己的儿子活成这样,活在他的阴影下,这样的父亲是以一种怎样的社会形象存在啊,小江的鼻子酸了,突然觉得开着的空调有点冷,她裹紧被子趴在电脑前接着往下看。
场景切换到颜博和科洛,两人和梁老师道别了,科洛临走还和梁老师说下次再见,两人似乎聊得很投机。
科洛悄咪咪拉起颜博的手,歪头说:“我们回家吗,还是去江边吹吹风呀。”
颜博看了一眼手表,9点半了,说:“直接回去吧,晚上找个电影看一下。”
科洛要了车钥匙两人直接驱车回家了。
颜博先洗漱完在沙发等科洛,科洛穿着浴袍跳出来说看什么电影,颜博让说随便找一个吧,投影屏幕有很多,科洛找了最中间那个,片名叫《熔炉》。
《熔炉》讲述的是学校中性暴力的事件,在一个聋哑人学校,学校的校长有恋童癖,学校的孩子都被侵犯过,却说不出口,默默忍受,直到一个新来的老师发现这件事情,和学校做起了斗争,很压抑的一个电影。
科洛看到一半的时候就看不下去了,心情复杂,他看了一眼颜博,发现颜博很认真的在看,他太知道颜博的童年有多不快乐了,他知道颜博看这些会想起以前,他也不敢直接说,试探性的问了一声颜博困不困,颜博说不困,然后科洛拿空调毯给他盖上自己坐在沙发底下看,颜博侧躺在沙发上。
看完两人的心情都很压抑,科洛骂骂咧咧的,颜博则低头不语,然后让科洛拿了瓶酒过来喝,两人喝了半瓶红酒之后去睡了,躺在床上的时候颜博看着天花板,久久没有闭眼,直到科洛转过身来,颜博拉着科洛心想:“酒真是个好东西。”
第二天科洛醒来,颜博已经去上班了,早餐已经做好了在餐厅,科洛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这小子可真是变了不少。”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工作,小A也跟日常一样,颜博因此断定小江没有把邮件内容说出来过,小江还是很值得信任的,但是小江的工作状态似乎不是很好,颜博认真的观察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在这家公司待了这么久,想好好记住这里的一切,也许不久之后就要离开了。”
颜博把小江叫到办公室问:“你...,看完了吗。”
小江不敢正视颜博的眼睛,低着头说:“还没有,您不是有写看到哪里就不要看了吗,我看到第一节的位置发现您写了一次只能看那么多就没有继续看了。”昨天小江打算继续往下看的时候翻到下一页发现颜博写的是剩下的明天再看。小江就把电脑关掉了。
颜博抬头看着小江:“如果我现在你离职,你觉得你有足够的能力接手主编的位置吗。”
小江好像一下子被击中了,她居然直直的看着颜博,盯着他的眼睛,她第一次敢直视他的眼睛,眼里有诧异有不舍,甚至有点委屈,:“主编是因为内容要发表害怕了吗,如果主编害怕舆论的话可以不发,我可以找到别的素材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发表?”
“你今天全部看完吧,也没有多少,我想你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做出版社或者说任何工作都不单单只是领一份工资,我们应该有社会责任感。”
小江没有说话,接着颜博又说了那些话,小江点头出去了。
颜博最近真的太心不在焉了,工作时间经常出去不说,连稿子也不审了,以前还会二审,现在基本上看都不看,全部交给小江。
电话突然想起来,是梁老师转接过来的,约他见面,他答应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让助理帮他买电话卡。
一家日料店里,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梁老师这次一改常态,直接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报复我吗,不惜毁掉自己来报复我吗。”
颜博只是微微一笑,轻蔑地抬头看着梁老师:“老师,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报复您呢,再说了,我怎么就会毁掉自己呢。”
梁老师大吼到:“够了,我都知道了,不要再装了,自从这次见面吃那顿饭我就一直觉得你不对劲,肯定有哪里不对,后来去我店里买咖啡,我不可能记错,你一直喝的是美式,你说我记错了我还在想会不会真的是我记错了,直到有一天我女儿拿了一包拿铁给我,我才知道她是你们公司的员工,这个牌子的拿铁上海只有我们家有!我女儿居然在你公司打工,你早就知道了是吧,上次带科洛见我的时候故意问起,我真是没想到啊。”
梁老师气得发抖:“我女儿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直把她放在身边你到底什么目的什么居心。”
颜博看着他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突然说道:“是!我确实早就知道了。”
“但是老师思想够坏的,我可没有什么目的什么居心,我可是一直把她当做接班人在培养。”颜博换了一种语气,转而沉稳。
“我思想坏,颜博,你说这话,这么多年我自我谴责还不够多吗,我从学校离开,没有一技之长自己找工作,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我不离开又有谁能把我怎么样。”
“呵,又有谁能把你怎么办,老师,您可真是了不起,就不怕我揭发你吗。”颜博打断了他的话。
“我赌你不敢说,颜博,你难道忘了在你被所有人排挤的时候是谁在你身边陪着你照顾你吗,如果不是我你在学校能过得下去吗。我在你懂事的时候离开难道不是为了保护你吗,你现在长大了不懂吗。”梁老师突然像个语重心长的老人在教育自己的孩子。
“我想您照顾得未免过了头,还有,我并没有觉得您保护过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是自己过来的,本来就被不公平的对待的我得到的是您“特殊照顾”带来的更大的伤害,您知道您从学校离开我有多高兴吗,我仿佛突然之间知道了自由是什么、舒畅是什么,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过孤独到害怕的感受,我仍然孤独,但我不再害怕了,也许因为您的突然离开,我变得勇敢,但我不会感谢你,我恨你,永远恨你。”颜博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些话,眼神里都是坚定。
梁老师看着颜博的眼神,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我自作自受,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理解,可你为什么盯上了我女儿呢,她还是个孩子。”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问一下,老师怎么会有孩子呢,结过婚,这可真是意料之外,我一直以为她是您的养女呢,据我所知她10岁才被您抚养。”
“她是我和前妻的女儿,我结婚两年就离了,孩子一直是她妈妈带着,后来她们出国把孩子给了我抚养,这个我之前不是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