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周,名长舒,曾给自己取字“奕彤”,“沛莹”。
小时候,我对自己的名字没有太多意识,直到有个邻居家的爷爷问我“长舒,你输不输?”我才发觉我的名字不好,从此开始讨厌这个名字。
上了小学三年级,我问父母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他们说,因为奶奶家在长春,姥姥家在舒兰,我是两个地方两个家族爱的结晶,所以给我取名“长舒”。
我对父母的回答并不满意,我觉得他们取名太草率了,也没考虑到谐音!
进入青春期,我变得越来越叛逆,越来越讨厌自己,讨厌父母,更厌恶他们取的名字。
他们叫我“长舒”,我觉得把我的运气都给搞衰了,他们叫我“长舒”,我也不应。在一次与父母激烈的争吵中,我甚至宣布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改名字!
大学毕业后,我来到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有一天帮人写诉状,那位当事人拿到诉状
看到代书人周长舒,变得非常不高兴。我认同他的感受,谁都图个吉利,“长舒”和“常输”同音,人家不高兴那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我很快找人帮我取了新名字,还刻了名章,找了公安局的同学帮忙,看看能不能把户口上的名字也一起改了。等我回家取户口本,我爸一听说我要改名字,马上火冒三丈,坚决不同意交户口本给我,名字就没改成。
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我明白,不接受自己的名字,其实意味着我不能接纳自己的一部分。
“长舒”,“长舍予”是长久的喜舍和给予,这是种提醒,生命流转无非是爱的能量传递。
“长舒”是父母两个家族,及两个家族所在的那个地方给我的荣耀,我接受了这荣耀,才有能量承接下来,才可能传递下去。
幸运的是,我有了孩子,孩子给了我引领和示范。孩子对自己,对身边人,无条件的接纳,无条件的给予爱。在给予时,我们就是丰盈的,充满生命力的,就像“奕彤”和“沛莹”。
有一天一位外国老师问我名字,我回答“Paying”。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无论我的名字叫“沛莹”,还是“长舒”,都是上天在提醒我,给出去。
人生而富足,生而丰盈,能量的取与舍,予与受是同时发生的,在这样的流转中,能量变得鲜活,周而复始,永不匮乏,永不枯竭。
我的名字如此智慧!如此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