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岁末,虽说已到隆冬,但广东的天气,却是不爱按常理出牌的,几天前还是棉衣厚裤,不几天便又可以单衫薄裙了,天天都是碧空如洗,白云飘飘的日子啊。
在明媚的阳光下,人是暖洋洋的。这时,与友人结伴去圭峰山里登一回高,是让人愉快的。
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行走半小时不到,人已感到气促。但这样却更可令人停下小憩,好好欣赏一下四周的景色。
广东的四季其实是不明显的,在圭峰山中更是如此。看,这边嫩叶满枝,青碧诱人;那边却绿叶扶疏,潇洒灵秀;这一棵黄叶满树,金色诱人;那一株却叶落枝现,典雅高洁。山中红绿交替,色彩斑斓。四季,在这山中竟一时俱全了。
在山路转过弯来。这时的风光却大不相同,只见满目的金黄绯红一直延伸一路,在蔚蓝的天空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亮光,如同一束束跳动的火苗。
地上,窄窄的石阶上,残叶遍地,一地或红、或黄、或紫,美不胜收。风乍起,树上叶儿便团团盘旋,片片随风起舞,徐徐坠于眼前。
原来,这狭窄的山道两旁树上尽是红叶。红红黄黄,深深浅浅,与间中夹杂的小树,染得露出的蓝天都红了,让人啧啧称奇。旁边的人都在诧异这深冬的红叶,却没有发现,圭峰山的红叶向来都是由十一月开始,然后会一路红到来年的一月的。
圭峰红叶最佳观赏地点,就是我们选的这条山路,由圭峰山景区南入口至玉台寺沿途、永镇山门至玉台寺沿途的这一带。
这一带的枫树都是在上世纪50年代栽种的,大家普遍认为是和北京香山红叶同一品种的三角枫。但其实,快到玉台寺门前这一遍种植的枫树多属于是枫香树。
枫香树很高大,叶子象是有三个小三角形拼在一起,如同长着三个胖手指的小手掌。
枫香叶子也与三角枫长得很象,单从叶子上看,两者是很容易混淆的。但不管它们是因为什么外界因素而导致的叶子大小和叶型不同,有一点是改变不了的:三角枫的叶子是对生的,而枫香的叶子是互生的。只要专注这一点就可以很简单的区分开枫香和三角枫了了。
如若还嫌麻烦,看到它们的果子便更容易分辨出来。枫香的果实,是一个个圆溜溜的小球上扎满了小刺,会随风而坠。虽然体小身轻,但满身的尖刺,让人在树底下穿行时,想着头上是满头的小刺球,还是会让人有所顾忌的。
而三角枫的果实却带有一对翅膀,长在种子的两边。果实下落时,在一对翅膀的作用下,果实会旋转向下。如若有风,便乘着便利,去远方旅行。
枫香的果实可为药材,那成熟的小蒴果会顶部开裂,遍布蜂窝状小孔。因为球状果实内似蜂窝,中间许多小孔四通八达,因此被人叫作路路通。
据《本草纲目拾遗》云,路路通能:“舒经络拘挛,周身痹痛,手脚及腰痛。”《纲目》说路路通:“治痈疽已成,擂酒饮,以滓贴之。”《浙江药用植物志》也说,可以:“祛风除湿,行气止痛。治痢疾,肠炎,消化不良,胃痛。”
可是行人只流连于眼前风景,满地路路通却无人捡拾。那果子在北风的吹拂下,只能在地上来回寂寞滚动。
红叶流丹,果子又能治病,空有一身价值却又不能被人辨识,念及到此,我竟有些忿忿然。
友人大笑,言我太过执着。说我等俗世人,只管饱眼前秀色,且快乐消受这偷来浮生半日闲就是了,又何必管它是枫香还是三角枫呢?
俯身随手拾起一片枫香叶子揉碎,想起书上说枫香的叶子揉碎后有清香味,而我也许在俗世中浮沉挣扎已久,枫香叶放于鼻端,竟嗅不出一丝芳香了。
远处玉台寺院的钟声悠然响起,坐在山道上,那“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便浮现心头。
随着一声接一声的钟声回荡,看着山间红叶盘旋。偌大的山,在钟声的回荡中,连同人的心灵,一同地陷入了宁静。
这样的一刻,看着满地的枫叶,就连阳光仿佛也慢慢地在此情此景中淡去。时间仿佛停滞,人突然也觉得不知身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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