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文化中虽然到处充满了反思,但却缺少了批判,有人总会把文学批评和思辨的批判理解为批斗,甚至任何的沟通和分析都可以强拉硬拽到批斗上,因此很多问题还没开始谈,还没开始讨论就已经断了后路,没有了讨论的环境和基础了。
一次在某个综艺节目,看到明星们讨论文学作品,突然蹦出一句,质疑我们学生,为什么我们宁可推崇西方的莎士比亚也不认真的了解中国的汤显祖?显然这个谈话的立场一开始就不对了,一下子把谈论的话题上升到某某主义了,也看出某些明星的文化修为,也仅仅只能对立的看问题,而无法深入到文学深处去分析。
我们在文学的角度去客观的对待作品,进行文学层面的对比,稍微有点鉴赏能力的就能看出中西方在某些作品上,确实存在了不小的差距,今天我就拿我们古代的《三国演义》和西方的《荷马史诗》,在故事里的人物角色的塑造上,去简单的做一个对比,就可以清晰的看出差距,这仅仅是在文学鉴赏的角度,和不具备普遍性的样本参照,当然不能满足那些某某主义的狂热分子,仅仅是供大家以某一个角度去理解和分析。
我们分析文本,最简单的莫过于角色的塑造,角色的塑造最简单的莫过于人格的描述、人性的反应这些,我为什么拿这两部作品,首先时间上处的时代都是古代,虽然荷马史诗比我们的三国要早很多,但我觉得再早之前的作品,真的找不到塑造人物的篇幅,有三国这样的完整并且如此的深入人心。
只要细心的读者都会发现,我们古代的很多文学作品,在人物塑造上是注重品格也就是人品的塑造,而西方的文学作品是注重的却是人物性格的塑造,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却是完全两种高度,两个层面,两种意义,两者的最大区别在于品格翻来覆去就是那一些,如三国里面的“忠义孝”这些,甚至孝和忠都是相似的,只是在对待主体的不同而已,对君就是忠,对父母就是孝,当忠孝冲突的时候,就以忠为首选,理由是忠就是大孝。
我们在看故事对关羽的角色塑造,与其是人物塑造不如说是人品的塑造,这种塑造就把人物的内心往完美的方向去写,写到最后其实我们会发现,看起来人物生动,其实是内心是单一的单调的,内心并不是丰富的,也是完全不符合平凡人的特征,就像特为树立雕像而做。
但我们在西方的文学作品里,就很少会看到把人写成和关羽这样的概念化、脸谱化,在荷马史诗里的英雄人物,阿喀琉斯,还特意的说他的一个缺陷,让这个缺陷把人和神分开,当他不是神的时候,他的品格人品这些都不是作者要写的重点,而是丰富他的内心世界,他的内心善和恶的各种行径,都被作者写了出来,最终也还是书中的英雄。
荷马史诗里的英雄,我们能看到慷慨的一面,也能看到自私的一面,能看到残忍的一面,也能看到悲悯的一面,我们不能把他看成一个完美的神,但却看到了作品里的这种性格上的真诚,对人物的精雕细刻,而三国里的关羽,完全把人物内心固定化了,人物内心就像是无法改变的一块铁板,剩下的人物塑造过程,就是通过外界的不断变化,来映照他这块铁板般的内心。
阅读两种文学作品,对比的看,两个作者针对人物的内心,却是不同的对待方式,我们把人心看成是一成不变的,而西方作品把人心看成是不断变化的,读三国的时候,就像我们看到一个画家在拿着一个神像做临摹,一笔一笔的照着画下来,于是就成了书中的人物,而读荷马史诗里的阿喀琉斯,我们却看不到任何临摹的影子,而是作者深入人人的内心,发现一个真实的人物应该的样子,于是就把这种内心层层的盘剥,层层的探索并诉诸于作品中。
只要稍微有点鉴赏能力的人,都能感觉到,哪种作品是我们喜欢看的,至少在文学的真善美的追求上,后者要比前者更丰富,更具有“真”的美感!我们讨论西方文学作品的时候,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争论不休,什么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可从来没有说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关羽和刘备,就连曹操这样的角色也只有两个,一个是易中天说的真英雄,和三国里的真奸雄。
文: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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