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朋友圈,总是被小覃刷屏,那是我的老同学,总是发发自拍,发发旅游照,晒晒男友,晒晒新车。高中时候的小覃是典型的人美成绩好的女生,性格开朗,也爱唱爱跳,高考去了北京一所名校,现在已经工作两年,看她的朋友圈,生活过的有滋有味。只是所有这些,在我想起小齐的时候都不值一提。
我的高中在北方一座小城,高二的时候普通班里的第一名可以进入实验班学习,小齐就是在那一年来到我们班的。我和小齐是初中同学,来到新班级,小齐自然和我成了最好的朋友,小齐温柔安静,班里人缘不错,即便在实验班,她的成绩也是很不错的。
即使是小地方,我们高中在省里也是排的上名次的,因此学校常有学习全国优秀高中的活动,高二那一年,老师们去国家重点高中学习了一套管理班级的办法,其中有一个叫“小组模式”。前后座位的四个同学为一个小组,课堂上以小组为单位回答问题,班长会记录每组一周的回答问题情况,排名最后的一组要负责一周的值日卫生。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善课堂气氛,让大家都参与其中,可是慢慢的,就发生了些变化。
小齐性格腼腆,有些事情不愿意说出来。事情过去的太久,我只记得,高二的下学期,小齐变得郁郁寡欢,一下课就来找我,上课铃响了才肯回到座位上。“我想换座位”,是她跟我说过最多的话。如今想想,自己对于小齐,根本算不上好朋友,在那个时候只是跟她说“换什么啊,你们组都是学霸,你看上课那积极劲儿,你坐那对你才好呢”。
从那以后,小齐也很少找我,高二的功课已经很繁忙,在我们的眼里,似乎只有学习才是正经事。直到高三开学,再也没有见过小齐,听说她病了,可是不知道是什么病,她其实没有病,只是她恐惧学校,害怕面对同学。后来我也才知道,高二的她,刚进入我们的新集体,每天都要听着这样的话“小齐,你上课能不能积极点,你不回答问题最后要拖累我们这一组”、“我们实验班和你们普通班不一样,你既然来了就要适应,别脱大家的后腿行吗?”“如果你觉得在我们班跟不上,就早点走,起码在普通班你还是个第一名”。
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想过为她做什么,甚至在她没上学的时候也没有找过她,她不是我会常常想起的那种朋友,七年不见,我竟也从没想起过她。
2017年末的时候,我看到了小齐的留言,哽咽着看她说想起我们一起上课的日子,想起我对她的那一点点好,心中除了愧疚就是疑问。为什么当时突然不上学了?
现在的小齐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两年,当时并没有退学,只是高三一年回家复习了,一切都显得很顺利,只是现在的她,依然会小心翼翼,迫切想要融入身边的每一个圈子,她怕再听到那样的话,害怕那样的指责。
小齐说她知道,自己心理脆弱,不怪别人,当时是自己不对,小蕈的话也没有说错。她只怪自己太敏感太不争气。一件小事竟影响了她这么多年。
小齐说的对,只怪自己太脆弱敏感。可是学生时代的我们,在最亲爱的同学面前,为什么不能收敛自己的骄傲?为什么不能温和一些?
与频发的校园暴力相比,小齐的经历根本不算什么,也许可以全部归于她自身的性格劣势,但你终究是她性格劣势的导火索。
你的一句话也许会让一个人踩在云端,也许会让她掉入深渊。生而为人,请善良一些,嘴下留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