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是个神秘的地方,去过的人都会顿悟。西藏回来人生会发生巨变,要么换工作,要么离婚。”47个多小时,上海到拉萨的Z164,小花和他将会面对面发生些什么呢?西藏之行会给她满意的答案吗?
看着《摄影》杂志上一张大昭寺前朝圣民众的照片,想到一句关于西藏的话,so小花突发奇想要休假去西藏。安排好孩子,他同意和她一起前往西藏。是旅游?是朝圣?是寻找困惑已久的答案?去了才知道。
前往大昭寺的路上,有1300年历史的大昭寺里面,到处是全身伏地、衣衫破旧、背着大包的男男女女,有的像是一家人,有老人,也有孩子。从外表上看,他们肯定出门很多天了,衣服灰土比较多,膝盖下包有轮胎,手掌下垫有木块,额头上磨破定了血痂,又渗出血水。是什么支撑他们,用身体亲吻大地、丈量心灵到圣地的距离?小花不大懂宗教,看着比图片上更震撼的场面,愣愣地看着,任凭自己被他们跪、趴、磕头、起一步一步不急不忙循环的动作吸引着。她站着注视,有几个世纪,手有点凉,始终被他的五指紧紧相扣,怎么也甩不开。
火车可以减小高原反应,所以很多人第一次去西藏会选择火车进飞机出。火车上人很多,几乎满员,朋友帮忙才弄到了两张卧铺票,从车厢的一头慢慢走向另一头,有的地方安静,有的地方说说笑笑的声音很大,整个车厢像是电影的不同场景,你可以控制进度,你可以选择某节片段,你可以干脆停在某一段。
一对情侣挤在一起看电影,很安逸很甜美,想必看的是爱情片吧,他们对将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时而男的搂女的更紧一点,时而女的面色红一下,时而他们脸贴着脸闭着眼感受对方的气味。小花面色微红,没想到自己还会脸红,她也拥有过这样的幸福,那个时候是荷尔蒙的力量还是真爱?
再往前走,一个年轻的爸爸在手忙脚乱的给婴儿换纸尿裤,妈妈半躺在床上,搂着怀里的婴儿和他说着什么,疲惫的表情却幸福外溢。婴儿的小脚在爸爸手里,一会儿被拎起来,一会儿放下去,一会儿又被拎起来,似乎没完没了;他的小手在妈妈手里,被拉着好像在跳舞,他不哭不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妈妈的嘴。
小花的孩子很难带,打小吃不好睡不好,全家人跟着焦急受罪,还经常因为带孩子争吵不休。小花真喜欢那个陌生的小不点,他的妈妈看着孩子的眼神太慈爱了,她老公的给力才能让她在床铺上安然和孩子对望。而她做妈妈这么久,幸福感远远少于正常人,近乎一个人既当爸又当妈,孩子生性倔强难管教,孩子能变成今天这样不知她花了多少功夫,气哭过多少次。
往前走,换了一个画面。一个老大爷在吃东西,啤酒、打包的卤肉和小菜,手机摆在面前,带着蓝牙耳机。看的很投入,吃的很响也很香。大爷对面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带着耳机在看书,眉头微皱若有所思,有时还在书上写点什么。大爷上面是一个中年男人,面对电脑正在打电话说着像是工作的事情。另一个铺位睡着一位,裹着被子,什么也看不出什么。四个人各得其所。
“在看什么呢?”他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脸贴在小花的脖子上。小花触电般躲了一下。
“你的邮件回复完了吗?跟我去西藏会不会耽误工作?”
“还有一些,年底弄完这些就可以了。我看你一个人在发呆,过来陪陪你。”他温柔的说。
“年轻时这么忙,老了你会出去旅游吗?”看着那位大爷吃的那么好爽,小花很想知道自己和他的老年生活。他们会有老年生活吗?对于他的温柔,她分不出真假,她不想去辨别。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拼吗?汪总他们几个的老婆孩子都定居在国外,自己在上海住别墅,我也想给你们最好的。”他很难得这么温柔地说话,平时要么早出晚归没机会讲话,要么匆匆忙忙说不了几句。
“这些我知道,你提过。可是他们一个人在上海不孤独吗?老婆在国外不寂寞吗?一家人非得为了赚钱、花钱弄的散布地球吗?我不想这样没有盼头的过日子,我想身边有个人,可以说说话,放松放松。”
“但是我能做的就是拼命工作,做一些你无法理解的事情。你只要带好孩子,傻傻的在你们公司就可以了。那些外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实在太多了,我不想你知道,更不想你去体会。”
“你画了一个圈保护我,可是把你自己留在外面了……而且离我越来越远!”
“为什么又这样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他的语气明显不悦了。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已经过去了,我再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谁知道你整天捧着手机在做什么?你给我发红包,我猜想肯定也给她发红包哄她高兴的吧!你出差,我猜想会不会约了她一起,顺便帮她散心。我再也没有安心过日子的能力了……”泪水早已滴满衣襟,和刚才一家三口的温淳场面形成了非常的不协调。
羊湖边的小村落里,他们安排了住宿,比较简单的倒也舒适。夜晚的星空,格外壮观,小花想起来那一夜在飞机上看到的景观,上上下下全是星,自己像混入其中。
“那次半夜我带着孩子乘飞机,排很长的队伍换登机牌、托运行李、等很久找位子吃饭、安抚极度疲惫而哭闹的孩子,看着周围有老公照顾的女人,我简直就要崩溃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我的男人呢?我不是单亲妈妈!
“后来飞机起飞后,逐渐飞的平稳了,孩子终于睡着了,看到满天360度的星,我的心情才平静下来。眼前、头顶,就连脚底都是星,自己就是混入繁星中的一颗。
“现在的羊湖很美,星星也很美”,小花看着天上的星,胸口有点闷,她的高原反应有点明显。但胸口憋闷许久的情绪彻底打倒了她。她泣不成声,她号啕大哭,她几乎昏厥。她知道自己一直强撑着,一直欠自己一次痛痛快快的大哭,她在人前人后都扮演着幸福的角色。老公呆站着,一把抱住了差点倒下的她,回房间躺下。多少夜晚,他也是这样躺在小花身边,可是那个时间点熟睡的小花不知道罢了。而有的时候,小花故意背对着他,默默流泪。没有信任的婚姻还会有爱情吗?单纯善良的小花,没办法自己走出来,因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老公也不愿意翻旧帐再提这件事。他是真的改过自新了还是另有隐情,小花没有办法往好的地方想,懦弱的小花好累,好想说说清楚扫除心中的阴霾。可是,和谁说呢?小草吗?
小花曾经有幸福过,而且始终坚信丈夫对她有忠贞的爱情,可是结婚十周年那天,她却在iPad上看到了老公和另一个人的聊天记录。“白小九”是什么意思?是一个惯于做别人小三的白痴的意思嘛?她一下子崩溃了,手脚冰凉发抖不止。
老公对此供认不讳,已经两年多了,但他不会离开小花给他的家,因为他们在一起就要二十年了,他承认了错误,但是他不肯随时把手机交给小花翻查,他说这让他很不舒服,这是什么意思呢?
小花突然猛的叫了一声惊醒了,“感觉我要被闷死了”,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老公紧紧地抱着自己,是太紧了。老公闭着的眼角有点泪,小花轻轻帮他扶去。昏暗中看着摸了十几年的脸上有了皱纹,有了斑点,皮肤也松弛了。老公的嘴轻轻的吻过来,他不说话,紧紧地抱着,轻轻地吻着。
她推开老公,她很难接受老公的身体,她丰富的想象力夸大其词的一遍遍回播着聊天记录里的画面,“你去守护你手机里的秘密吧,我想明白了。陪伴和坦诚你都给不了我。你爱的不是我,因为你从不在乎我的感受。你不会离开我,不代表我不会离开你。”
小草,并没有结婚,因为他心里放不下小花。他的车、他的音乐、他的心情都和小花有关,得知小花并不幸福,时隔多年再次表白。这次相遇依旧相知,可以牵手吗?当时因为她早一步有了他,恨不相逢未嫁时。现在她会纠正当年的错误吗?他期待西藏归来的好消息。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不是身体决定的,而是心灵。
小花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含蓄的韩国人,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吧,路至少一步步走。想到小草时的小花脑海里会随机跳出两首歌:《小草》和《海草》,都是不卑不亢的草,一个悲悲戚戚,一个活泼潇洒。她自己、小草还有老公,都是人世间普普通通的一棵草,“所以不要烦恼开心就好,用力去爱用力微笑。”
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布达拉宫相当雄伟,千年不褪色的红白色外墙,白色是牦牛奶混合石灰,红色是草药浸泡而出。广场前高高耸立的旗杆,旗杆顶上随风舞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鲜艳的国旗和千年红墙相互呼应,红白墙屹立不动地看着小小的红旗每天升起又降落,似乎在诉说西藏始终是中国的。布达拉宫前,小花一个人的照片留下了永恒的瞬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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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澳回归,一国两制;韩朝分家,从此路人。西藏归去,小花的人生会有所改变吗?您喜欢什么样的结局?欢迎打赏或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