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大悄然而至,需要独挡一面的时候,在他乡漂泊的异乡客就会在梦中步入一间小小的屋,那即是家。
每每在梦中乘舟独游时,便会遥遥看到一盏明灯,它指引着我的方向。在梦中记下生活的琐碎、母亲的唠叨和饭后抽烟的父亲。梦中的家漂浮在意识的海面上,摇摇晃晃,但它从不畏惧惊涛骇浪。
终于,盼到了归家的高铁,回到了熟悉的小镇。
在路上就盘算着回到小镇里首要三件事:一、坐乘小镇里到处穿行的三蹦子;二、到路边买上两个热气腾腾的烧饼;最重要的是看妈妈和菜贩子讨价还价的样子。
讨价还价是门艺术,我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妈妈与菜贩子激扬文字的场面,其精彩程度不亚于一部电影。眼看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一毛一毛的进行“拉锯战”;但当价格谈拢时,菜贩子和我妈都相视一笑,好像是一种无言的默契在其间。
“以后要常来呀。”
“好嘞!”
这是她们的默契。
搁在以前,我会觉得妈妈好烦,对几毛钱斤斤计较。但现在我为以前的无知感到深深的懊恼,并且为以后很少再能欣赏到这门艺术而感到遗憾。
家里的狗子见了我回来,尾巴摇的像只竹蜻蜓,恨不得飞起。小狗没有名字,我妈就叫它“狗”。而据我所知,经常和它一块玩的狗都有名字,会不会在它的世界里觉得“狗”这个字是它独有的名字呢?
家乡里的夜晚很静,没有大城市中的嘈杂,有的只是邻居们家长里短的闲话。在家门口忽的一抬头,看见头顶的星星让我兴奋不已。于是搬出小板凳昂着头在那儿一颗一颗的数星星,数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怎么也数不清楚,但还是不知疲倦的沉浸其中。抬头太久,猛得一活动,肩膀就开始酸痛。
长大后再回忆儿时种种场景是奢侈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好风景多的是,夕阳更是平常事。但故乡里的美景蕴含着自己无尽的情感寄托,于是故乡的景,是独一无二的。
家是梦的船,在梦中乘着名为家的舟,我将获得心灵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