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班开始,我就与上夜班结上了不解之缘。从一开始的好奇和莫名其妙的喜欢,到后来的头昏脑涨和疲惫不堪,再到最后的内分泌失调和心率不齐,夜班最终像魔一样让我既无奈又脱离不了它。
上夜班除了不能正常休息以外,它还是有好处的吧,比如,下班后可以休息2-3天,中间还加着白班,一个月最多能上7-8个夜班和7-8个白班。而且有大量的时间可以照顾孩子和家;只要上好班,完成自己份内的任务,平时不受任何人管制,时间由自己管理,比较自由,上班期间闲暇时,也有好多可利用的时间,总之感觉还不错,否则我也不能坚持那么久。
小夜班最好上,因为当你感觉困时,也正好下班了。大夜班最难过,是你睡意正浓时要起来,那个难过和死差不多吧,但起来后就慢慢好些,它的时间短,5个小时就下班了,下班后可以美美睡一觉。
刚开始上夜班,因为胆小害怕,总是提心吊胆的。那时全站就我们三个姑娘,其中就数我胆大,没有像她俩那样魂不守舍的胆战心惊。我总能大着胆子走出去,心惊肉不跳,还能镇静的完成工作。
小薛胆小,她经常自己吓自己,说观测时从余光中看见有个白衣白发的女鬼站在那里,她的手和心都在发抖。就这样她落下了神经衰弱症,一年后就调离了岗位,后来为了脱离夜班,竟然抛弃工作,去了别处发展。
小菜也胆小,有一次半夜三更时,她叫我说:“蓝蓝,你快起来吧,我不敢出去,咱们院里的那两只狗,疯了一样乱跑,可害怕了。”我当时睡的正迷糊,很不情愿的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啊?”“不知道,可害怕了,你听外面的动静。”我再细听确实很异常,狗像疯了一样来回跑,跑到站长的门口用爪子挖门,嘴里还发出吱吱的求救声。遗憾的是站长回家了,房中没有人。
眼看着观测时间已过,可小菜还站着不动,看样子我不起来,她就是在工作中闯祸也不会出去的。我只好起来,陪着她一起去观测。
出门后发现两只狗一前一后的快速疯跑,我叫了一声,它们没有理会我。我俩完成了“谍报”工作,又回到房间,听见狗在抓站长的门,一会儿在院子里响动着,声音慢慢地渐渐地平息了,等天亮了再出来看时,那只母狗已死去,公狗默默地静候在旁边。
这时站上的员工们才都出来看热闹了,通过他们分析,才知道母狗吃了被毒药药死的老鼠,毒性发作致死。它一直找站长,是因为平时站长一直喂养它们,所以就求救与他,好伤心的感觉,几个男同事把狗埋了。后来剩下的那只狗孤独地守在院门口,时间长了,就听见它发出的哀嚎声,好悲切。
两年后我们也离开了那里,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奋斗着。
我自以为胆大心细,上夜班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不曾想就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被吓了个半死。那晚的夜也是漆黑一片,但观测场里的风向杆上,平时亮着的灯坏了,我只好打着手电筒完成工作。
先读地温,接着看云、能见度和天气现象,然后到百叶箱前打开箱门,站在台梯上观测气温。就在观测最高温度时,只听见身后有哈哈的喘气声,还用鼻子在嗅闻,我只感觉头发直立,身体好像悬空向上腾起,大喊一声,将手中的气薄向下甩去,然后赶紧下来用手电筒照看,却什么都看不见,只好硬着头皮把剩余的工作做完,就强撑着发软的两腿回到值班室。
在惊魂不定的状态下完成了工作,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一直下班睡下后,头发还是直立着,头脑还在发聩。
过了几天,在白天的一次观测中,它又来了,原来是一只狗,它又不声不响地悄悄来到我身边。我仔细观察,它是一只黑色的狗,个头中等,皮毛发亮,很精神的那种狗,不吱声。我吼了一声,它就跑了。看样子是一只家养的狗,不咬人,很淡定的样子。附近经常出现野狗,但看见人就旺旺叫,而这只狗却很少见过。
心里的迷被解开了,我也就释然了,但从此夜间就有害怕的感觉了,好在不长时间后,我们也取消了夜班,至此我的夜班生涯在惊恐中划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