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49
·内心的鸦片
晚饭后，咖啡和音乐，简直是一种排比。貌似生活向每个人敞开了多种可能，而窗外，一些无以名状的体验总在枝头上摇曳着。
在音乐中陶醉，这个世界是我的，与他人无关。旧梦无需复返，新生的妄想优于回忆。我想我体内一定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因为共振而轻轻碎裂了。不是因为我听懂了音乐，只是因为我听到了自己。
甚至，我几乎以一个旁观者的清醒，看着自己的肉身游走在尘世陌生的角落。因而我认定，音乐是可以穿透事物表象的。一个微小的音符，也可能流露出某种事物的本质。我以为一个人的修为，最需要两种东西：学养和直觉。而音乐恰恰可以给人予启示。其实，我更在乎的，是音乐所带来的想象。
每个人的想象都是最自由的，不受限制的。也没人会去计较想象中出现的差异。譬如，以我的诗歌为例，我在《黑夜里我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诗中写下“高速公路高速地扑向远方”这样的句子，虽然大家都清楚高速公路是不可能高速地扑向远方的，但没有人对此表示怀疑。因为，想象有时候也是可以产生事实的。
我这样举例，不过是为了说明，听音乐，其实就是一种处境。正如我刚才正在听音乐时，有人发微信说，得学会忘记想念一个人，尔后又说自己真是傻瓜，都说要忘记了，却依旧想起。我相信音乐也是如此，那是一种内心的鸦片，容易成瘾。
记得某一天的午后，我异常安静地听着音乐，持续了三小时。渐渐地，便萌生出些许思绪，感觉艺术已不再只是反映和表现生活的形式，而是更多地表现出人对生存的世界和生命过程的探寻。可以肯定的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如今又成为了一种创造生活的生活。
而我更喜欢的方式则是隔墙听音乐，曾经，我还写过题为《隔墙听音乐》的诗。我想象的是，不想被音乐打动，而是让它进来，参与内心和思想。我觉得音乐和爱情一样，不是一个阐释，而是伴随。默默的伴随。
终于意识到，自己喜爱音乐的方式，就如同想念一个人，然而，又无法触及。人之所以深情，皆因痛恨自己无情。这样的时候，可能会觉得，音乐真的是一种内心的鸦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