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的蓝色如遥遥的家山,那里的永恒属于我自己。
早早地就被教育得知晓月球上面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美丽,那里充满冰冷和坑洼,像人性的本恶。虽然知道那恶的本质,但还是喜欢望月。
从初一到十五,从月芽到月满。阴晴圆缺,自惜自珍那碧海蓝天里的那轮皎洁。
洁如冰轮,碾碎所有过往的岁月,发散如流辉。
桂花树,吴刚和白兔,起初的神话融入骨血里。至死不渝。
那是起初的家山。
那里有所有的美丽和勤劳,醇纯和快乐。
在家山外,在伐尽了树木的土地上,我们像高原土拔鼠一样地经营着浩悍烈阳下的家。
我们开创着漂泊中的家山。
我们捡拾伐木落下的枯枝,翻出腐土里的沤根,我们烧柴,飘一抹炊烟,让闲人们去想像田园诗篇。
我们割来鲜长芦苇,编成蓑衣样子的青衫,披在我们的窝棚上,遮悍阳防暴雨。
我们挖土取水,我们吃自己种的菜,吃土地里自己长出来的五行菜和各种野菜。
我们把吃不完的菜拿去闹市卖。
我们虽然从心里远离人群,在现实里,并不会拒绝人群。
我们也很友善。
我们只是选择性拒绝人群。
敬我者,我亦敬之。
夜色下来,凉风习习,从黄瓜架上摘下根黄瓜,咬一口,清脆又清鲜。
明月贴上天,他乡遇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