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租了铺子好开张
想起前世,杜恒之睡意全无,前世那趟镖是在十一月底接的,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必须得抓紧了。
前世威远镖局因为这趟镖损失了好几个好手,伤者也不少,连宋老镖头的儿子宋乾都受了伤。
死了人失了镖,宋家赔得几乎倾家荡产,县里另一家长风镖局,趁机做大,宋家从此一蹶不振,宋老镖头也因此一病不起。
虽然宋老镖头的儿子宋乾,因平日嫉妒父亲,一意孤行,改了路线,才导致了后面的惨祸。
但老镖头对父亲有恩,能救还是要救的,毕竟其他镖师也无辜,平日与父亲称兄道弟,谁人后头不是拖家带口的,少死一人便可救一家人!
明日书院暂且不去,事不宜迟,明日就与父母详谈一番,铺子要尽快开起来才是。手中现有的钱对普通人或许不少,但对开粮油铺子来说,真是不多。
其实粮油铺子不过是个借口,是个遮掩,就算再小,也总是个营生,好歹让父亲先脱身要紧。
转天杜三郎上学去了,杜恒之却没走。不知道他是如何说的,反正最后杜家夫妻同意开铺子了!
“铺面先找着,我明日就去镖局跟老镖头去辞工。这么多年,亏得他老人家照应了。如今宋镖头当家,镖局也没什么大事,我正好退出来,好好帮你娘照看家里。”
“当家的……”崔秀梅喊了一句,夫妻多年,她哪里会不知道丈夫的心意。
实话说,杜海生年富力强,经验丰富,镖局事物驾轻就熟,哪里是该隐退的时候。
可是一山不容二虎,宋老镖头自是没话说,可他儿子宋乾却不是个能容人的。
杜海生受过老镖头恩惠,一心回报。可却让老镖头的亲儿子误会了他要抢权。哎!早日离开也好,免得老镖头左右为难。
“我早就托过牙行找铺子了,昨天去接三郎时,顺便问了消息,说有三处合适的,如果爹娘不反对,今天可以一起去看看,如果合适便定下来。”
“看来这事大郎是早有打算啊!铺面都找好了!”杜海生笑道。
“儿子实在不想爹总在外头奔波,娘一个在家里支撑。说来惭愧,如今还多亏咏儿和三郎呢,不然本金太少,我还不敢贸然跟爹娘提起呢!”
崔秀梅笑得见牙不见眼,“说得是,咏儿真是咱们家的小福星,有了她,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有奔头了!”
下午父子两个去了镇上牙行,找了托付的李牙人。李牙人带着他们去了三处地方看铺子。
街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类的吃食铺子,粮油铺子,杂货铺子,脂粉铺子,药铺,酒楼书肆样样不缺,镇上不但有私塾,还有一家青楼楚馆呢,市农工商鱼龙混杂,这渝北镇虽小,可真是挺繁荣呢。
也是啊,这渝北镇北边临着青渝河,有一个小码头,虽然比不上洛华县那水陆大码头,但到底船只来往,络绎不绝,这经济也就跟着发达起来了。
李牙人带着父子两人穿街过巷,先来到了第一个铺子。三间门面,后头有个大院子,有几间闲房,可住人,可放货,很是宽敞。一条街也算是热闹,走不多远便是码头,交通倒是便利。租金每月十两,租期最少一年,算下来可不便宜。
另两处,不是房子小,便是院子小 ,地段也差些,粮油铺子,没有仓库储存东西可是不行。
转了一圈,父子俩还是租赁了第一个铺子。交了一年租金,去镇上衙门办了契书。
办完后,刚出门,正碰上一个差役打扮的年轻人,抓了个小乞丐过来。那小乞丐一路挣扎着,一路嚷嚷,“我没偷钱,分明就是在地上捡的,他们诬赖我!”
“嘁!小崽子 ,我知道你没胆子偷钱,我不抓你,那黑心罗掌柜能扒了你的皮。不识好歹,别叫了,赶快滚吧!”年轻人说着往那小乞丐的屁股踢了一脚,随即松了手。
“嘻嘻,杨哥谢了,还是你敞亮。我走了啊!”
“快滚,这几天少往罗家铺子那边晃。”
“好嘞!回见。”小乞丐说着,一溜烟地跑了。
“杨明大侄子,你这是办差呢!”
“海生叔,大郎,怎得是你们?”叫杨明的年轻人,惊喜地叫了一声,“办啥差,就是个小乞丐,让人误当了贼,我这不是和稀泥呢吗?你们这是来办事啊?”
“是啊,谁人不知杨明哥是个热心的。我家刚租赁一个铺子,打算做些米面粮油的营生。”
“租铺子?你难道不去读书了!不会吧,你读书那么好。莫不是海生叔要退下来?”
“你小子脑袋倒是灵光,我这年岁见长,也不想整天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开个铺子,求个安稳。”
“也是。保镖太危险,我爹打死不准我去镖局,这才穿了这身皮 。”
“你爹到底疼你,回头见了他代我问好,就说得了空我找他喝酒。”
“好嘞,海生叔,我爹一直念叨您呢!不过他怕得过些日子回来了,临县出了案子,我爹被借过去协助查案子去了!”
“能者多劳,也是杨大伯能干。”杜恒之笑着赞了一句。
“是啊,我这辈子怕是拍马也赶不上我爹了!”杨明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他爹杨家安杨捕头,在洛华县可是响当地的人物,武功高强,心思缜密,一般的案子到了他手,就没有破不了的。
宵小之徒没有不怕他的,就是如今的知县何大人对他也颇为倚重。因他盛名在外,洛华县的治安都比别处好。
“海生叔的铺子什么时候开张,您知会一声,小侄少不得多走动几回,断不会让不开眼的人到门上捣乱去。”
杜海生哈哈大笑道:“行,有你这句话就行。回头开张了,请你和你爹来吃酒。”
“嘻嘻,您身手了得,我少不得跟您讨教呢。”这时忽然有人招呼杨明,说有人在码头打架,杨明应了一声,慌忙去了。
杜海生父子,回了店面,又商量了一回。既然做粮油铺子,房子少不得也得收拾一下,后面改做仓库,也要修缮一二。
“爹,不如请大伯找人来修缮吧,大伯原就会盖房子,经验也多。”
“我也是这个意思。还有你三叔,让他也来。农闲了,他二人常来码头打短工,不如给咱自家干活,工钱照开就是了!”
“如此也好。”
“只是再一折腾,加上租金,置办家伙事儿怕不得小二百两银子要填进去了,还得雇个伙计,账你帮衬一下,后头我自己记了,反正肉烂在锅里。”
“伙计我来找,已有人选了。货源我也接触过了,只等您最后拿主意。县上和镇上都有码头,运粮也方便,其他问题也不大。”
“你一向稳妥,为父自是放心。”杜海生说完脸一沉,话风一转,“可听你的意思,这铺子的事你怕蓄谋已久了吧?你那心思在读书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