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18 《嫌疑人X的献身》:对于石神,我有截然相反的两种看法

《嫌疑人X的献身》看到结尾,心中的震惊、感叹、惋惜交织而生。体味石神、汤川和靖子三位主角的感受,更有愤懑、压抑、悲痛、哀伤、悔恨,就像已经烧烫的炒锅倒入各种调味剂,霎时间热浪蒸腾,久久难以平静。

石神为“帮助”靖子母女,将骗局设计到了极致。虽然最后被汤川猜到,但后者也只是基于假设,并无任何实据。如果靖子否认,那么一切天衣无缝,再无“破局”的可能。

书中多次暗示了身为数学家的石神与物理学家汤川这两位故交好友的智商对决,这次,无疑是数学家赢了!

但我有一点疑问,就是在石神心中,对花冈靖子的爱究竟就几分?

这里有两种猜测:

第一、石神喜欢靖子是真的,但远未到献出自己后半生自由的地步。

他这么做,很大程度是为自己。确切地说,为自己心无旁骛地投身数学世界寻找一方“乐土”。这方乐土,就是监狱。

听上去匪夷所思,但请仔细思索一下这种可能。

首先说明一点,在日本,一直以来极少有人会被判死刑,大多终生监禁。其中以抢夺财物导致的伤害最重,抢劫致人死亡才可能偿命,一些变态杀人狂、连环杀人、强奸轮奸致死的,反而活得很长。很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样。

所以,就石神的罪状而言,可以断定不会死,就是坐牢。

大家可以回想一下,石神在牢中的一幕。是的,他正在津津有味地求证“世界近代三大数学猜想”之一的“四色定理”。

再没有那些冗杂的日常琐事,麻烦的人际关系,永远教不会的顽劣学生。心中所想,目光所及,身体力行的只有唯一至爱——数学。别人眼中的不自由,已成为数学家最极致、最纯粹、最大的“自由”!

如果没有后来的一幕,这大约就是石神的“完美生活”了吧?

那么,以他“超神”一般的智商,以前可曾想到过此情此景呢?

我想,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有,唯独欠一个恰当的时机。

再请大家回想一下,石神花了多长时间决定帮助靖子?至多10分钟吧,也许只有3~5分钟。

又花了多久决定“真去杀一个人使自己不能回头”呢?至多数个小时,也就是处理完富樫慎二的尸体后。甚至是在决定帮靖子时,也一并打算好的。

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做出如此重大且不求回报(或承诺)的决定,我有理由怀疑“它”是被预设好的。

“它”正是石神要的那种时机,显然石神抓住了它。

或许有人说,阴谋论。既然如此,直接去杀个人就好了,何必费这么多事?

请注意书中一个细节,石神对于自己在数学界的地位曾有执念。如果先进了监狱,即便有所建树,恐怕也很不光彩。但遇上靖子后,他价值观转变,只求“乐在其中”,情况就完全不同。

第二、石神的行为百分百出于对靖子的爱,为了后者,他甘愿抛弃一切。

数学家的智商是超神的,但情商却是感人的。他一度打算放弃自己不如意的生命,直到靖子出现,才使他的世界重新焕发光彩。

所以在意识到女神杀了人之后,数学家义无反顾地决定“顶缸”。就是这么的冲动,毫无逻辑,因为爱情!

好吧,其实大多数人,包括我自己,也是倾向于这种可能。

爱情好伟大,可以让石神这样呆板、麻木、唯理性、机器一样的人泛起温柔、思念、渴望亲近的感觉,简直就是奇迹!

当然,正是奇迹的出现,后面也就解释地通了。因为像这样的人,要么不心动,要么毫不保留!石神就属于后者。

关于这种可能,还有两点证明。

1. 文中多次出现汤川对石神的神情观察,结论是后者处于恋爱中。

其实汤川虽然输了对决,但他才是我心目中的牛逼人物。智商和石神不分伯仲,情商可以当石神老师。

2. 文中有以石神的心理描写的方式,证实“每天去便当店见靖子”是他最开心的事之一。

情商低的人不善于伪装情绪,石神可以掌控“平日的面无表情”以及“自首后的狂妄偏执”,但高级一些的情绪技巧就不具备。他平日的冷淡不是生性如此,而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这样的人一般只适合当饱学的教授,埋头钻研的学者,绝成不了慷慨激昂的演说家和善于谈判的外交官。

所以某种情绪他暴露了,那就是真的,他装不来。

再比如石神的“最后一哭”,绝不是因为“牢狱生涯要多上几年”或者“汤川毕竟识破了自己”。如果这样,石神大概只会向汤川点点头,说一声“平局”了事。(P≠NP。第一次“出一道谁也解不出的题和解出这道题”石神胜出,第二次“给出一个答案和证明这个答案是否正确”汤川胜出。)

他哭,除了因为靖子面临惩罚,更多的是因为她的“表态”而痛心!

“为了你我宁愿背负杀人之名”是石神的表态,含义很明确,我喜欢你!

“拒绝让你替我顶罪”是靖子的表态,含义则是,我不愿亏欠你,也即,我不喜欢你。

(靖子的自首对减轻石神的罪刑有害无益,只为自己心安。结合她对工藤邦明的态度,实为对石神的拒绝。美里的“割腕”反而是接受。)

从打卡式买便当到施以援手,从每日电话到雨天等候,从自首到大哭,惊世骇俗的事都做了,对方却不买账,只剩一哭!

此上种种,在表现石神情商不足的同时,也证实了他确是一心一意为爱献身的意图。

智商超高,情商超低,这在学习上称为“偏科”。相较于“动机不纯”,我宁愿相信,石神是一个“偏科”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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