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桐和黑松

海桐花语

我是个胸无点墨的植物小白,校园里很多花花草草都不认得,只知道赞叹:“看,那花多漂亮;瞧,这草多可爱”,好比初见大海时兴奋得诗兴大发:“啊,海啊,它一池子水;啊,马儿,它四条腿”……

我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却不知道要用它寻找光明,好像一个睁眼瞎看不见身边各种美好。

两年半以来,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我从来没有注意到马恩像旁边的那棵海桐。


今天午饭后遛弯,走过它旁边时刮过一阵小风,一股奇香直冲鼻底,凑近一闻,这点比桂花大不了多少的小花竟然有这么大能量,它们摆下的迷魂香阵不输楼后那一大片槐花。

手机拿出来“扫一扫”,无法识别它的芳名。恰好D主任路过,我赶紧叫住讨问,答“这是海桐”。哈,你知道海桐吗?原来它就是大名鼎鼎的“七里香”啊,果然名不虚传!


小时候,妈妈在院子里种了一排大丽花。我家鸡粪多的是,那些花盘个个都很肥硕,可是,几十棵也没有什么香气,不凑鼻子下闻都觉不出花香。


我发现,越是像沙枣花、桂花、海桐等这样米粒大的小花儿就越芬芳,一棵能香透半院子;越是像海桐、银桂、百合等这样颜色素净的花朵就越馥郁,向日葵、大丽花跟它们比芳香真是小巫见大巫。


我喜欢小花,也喜欢像小花那样的人,他们有低调的贵气和纯净的美。


黑松不言

海桐旁边有几棵黑松,属于常见树种。我不曾留意过一棵稀松平常的松树。

今天闲晃到它旁边时,我心里疑窦丛生:松树会开花吗?顶上这些紫色的东西到底是花还是果?看样子像松塔的纹理,可是为什么那些成熟的松塔都在光秃秃的枝条上,而他们却被茂密的松针簇拥着?黑松那些松塔里的松子能吃吗?

你看我有多么无知,我对普普通通的松树都一无所知。

和同事W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定论,正好两位市南党校的老师走过去,我不认识也赶紧抓住人家问。那个男老师否定了我们刚才的推测,还绕着那棵树找了不同的枝条来论证他的观点。我和W又绕来绕去琢磨了半天,最后揣着初步结论各自回了办公室。


一查度娘,到底是猜对了!事实证明,虽然我们对黑松不了解,但也可以根据自己掌握的那点贫乏的花草知识进行大胆推测,结合观察分析和讨论,最终由已知推出未知。


黑松是雌雄同株的,它顶部的紫色小球是雌花,我们发现每枝1-4个不等;雌花下面众星拱月般的那些黄色条状东东是雄花,以风为媒完成授粉。然后紫色球果会在次年变成绿色并且越长越大,秋天成熟裂成好看的黑色松塔花,松子也就抖落了,黑松的松子不能吃。


黑松没有海桐香,它更不起眼,它太平凡了。它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兀自挺立着遒劲的枝干,净化着空气,抵挡着咸湿的海风。


七里香、金桂香、梅花香,不管有多香,是花,也只开一季,就活区区几十年。

黑松、雪松、水杉,不管多平凡,是松,就能四季常青,屹立成百上千年甚至变成活化石。


我不能活成千年老松,但是,纵然只有短短百年人生,我也愿意像小花一样活,素淡着、芬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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