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寒风中,收到了满载爱、散发着清香的家乡四季柚。每次学习用巧劲艰难的掰开它时(现在这个任务,通常是先生完成,对他来说超级容易),都会想起父亲。而父亲安息主怀后,第一次想起他也是与四季柚有关。那天,走在矾山的老街,朋友说马站的四季柚成熟可以买了,浮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嗯,太好了,赶紧买一些给老爸寄过去。一愣之后,泪水已滑下脸颊。
好像不只一样美食会让我想起父亲,辣辣的炒田螺、螃蟹炒年糕、滋补的鸡汤……还有父亲怎么推荐都不愿喝的甲鱼汤(那劝我尝一些,补补身子的场景,好像就在昨天)。
印象最深的是,父亲年轻的时候,自制鱼丸的样子。只要看到鱼丸,那个画面就会浮现:父亲左手抓一把已经搅拌的非常筋道的鱼肉,用虎口挤出;然后,右手拿着一把调羹,刮下挤出的鱼肉,放入水里;白白胖胖的一颗鱼丸浮在水面上,圆滚滚的;所有的鱼肉都成形后,用水一煮,鲜美的不得了。自从离开家乡后,就再也没有吃到那么好吃的鱼丸了。我想,可能是记忆加深了它的美味吧?!
散发着清香的四季柚,如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库房。我如寻宝般,搜寻父亲曾经带给我们的美食。然后,挖出一幕幕,爱我的亲人与那一道道美食相联的场景。
母亲的冬至盘菜汤圆、小姨的烧粉干、外婆的腌萝卜、先生的菠菜豆腐汤、小姨父的蒸海鲜、二嫂的牡蛎炒番薯粉……
不知有一天,我所爱的,想起我时,会和哪道食物相联?不知道会不会有一道食物,他们见到就会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