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介绍:毛姆一生有三位同性的贴身秘书及伴侣。沃尔特·阿德尼·佩恩是最早的一个,之后是杰拉德·哈克斯顿和艾伦·塞尔。
今天分享最后一位:艾伦·塞尔。我对这个人不感冒,原本想三言两语结束这个系列,但是想到他给毛姆晚年生活带来的巨大麻烦和痛苦,实在无法一笔带过。
有关这个人会分几次分享,其中涉及到毛姆生前被人唾弃、凄惨痛苦的最后时光,令人唏嘘命运的变化莫测。
相识
毛姆初次与艾伦相识于一个全部由男人参加的晚宴上。艾伦当时18岁,出身于工人家庭。他有着黑眼睛和一头浓密的黑色卷发,普通却性感,脾气也好。他喜欢老男人,当时已经有很多名人热烈地追求他。
晚宴上艾伦正巧坐在主宾毛姆身边。毛姆立即被他所吸引,第二天,便约他共进晚餐。艾伦说,那晚“改变了我的一生”。
随后毛姆聘请艾伦做他的秘书,负责处理各种信件。在英国时,艾伦做他的贴身男仆(杰拉德·哈克斯顿曾因不检点行为,被永久禁止入境英国),他俩在英国出双入对。艾伦温柔,可以给人安慰,虽然不如杰拉德风趣和能逗毛姆开心,不像杰拉德那样充满邪恶和机智。
1945年,杰拉德去世后(逝于1944年),毛姆请艾伦来到他在法国的马莱斯科别墅(毛姆常年居住于此)。杰拉德不在了,艾伦接手管这个家,他接手了杰拉德的所有职责: 写信、打电话、购物、跟女仆们打交道。他为人和善,乐意效劳,渴望满足雇主的每一个突发奇想,他给毛姆带来了极大的温暖和安慰,分担了不少恼人的琐事。很快,艾伦就像来了好多年似的,尽管他没能学会法语,但友好的态度和组织能力可以确保员工们快乐且顺利地完成工作。
有了艾伦,毛姆不必担心争吵,或在客人面前出糗: 艾伦听话、性格温和、有礼貌,时刻渴望讨雇主欢心。毛姆很快就完全依赖上了他,信任他、喜欢他,艾伦睡在杰拉德的卧室里,和毛姆的房间只隔着一间浴室。
不尽如人意
当然,一切并非完美: 艾伦没有杰拉德的机智、魅力和老辣,更没有他的大胆。艾伦也没有杰拉德的优雅和格调。夏天,已经发福的艾伦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衫绕着别墅慢跑,肥胖的大腿肉从包身的白色短裤里鼓出来;冬天,他会穿厚厚的双排扣西装,黑色的卷发和红彤彤的脸蛋给人感觉像个市府办事员。
艾伦也没杰拉德聪明,他对绘画有一点了解,但对其他的东西一无所知,他对读书也没兴趣,只是从美国订阅一箱又一箱的色情杂志; 不过,他有一种忸怩作态的幽默感,有时会模仿一下什么人,毛姆觉得挺搞笑的。
不管怎么说,毛姆需要他、倚靠他,而艾伦偶尔的讨厌和气人是毛姆必须为平和镇静付出的小小代价。
虽然从理论上讲,艾伦在家的地位跟杰拉德一样,但事实并非如此: 杰拉德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认为与毛姆拥有同等的社会地位;艾伦是工人阶级出身,说话带伦敦东区口音,而且态度逢迎,这必然将他置于不同的地位。
大多数人很高兴看到毛姆的生活安定下来。艾伦显然是毛姆晚年理想的伴侣,用毛姆的一个朋友的话说,他是“威利第二个童年的保姆”。
毋庸置疑,艾伦对毛姆忠心耿耿,他全身心地爱着毛姆。他在一本私人备忘录中这样写道: “我不在乎他的缺点和恶习,我爱他的全部。”
潜藏的恶意
然而一切并非如表面上这么风平浪静。艾伦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生活很难应对,人也是一样。”
他拐弯抹角提到的是毛姆的家人,艾伦一直暗暗对他们怀有深深的敌意。毛姆唯一的孩子丽莎是他最仇恨的对象,从艾伦一住进玛莱斯科别墅起,他在一些信中就流露出对丽莎和她的孩子们的恶意,只是表面没有表现出来。“你来了,我真高兴,亲爱的! ”见到丽莎,他会这么说,“来,抱一下。”
丽莎却全然不知,她全家都喜欢艾伦。她很感谢艾伦对她父亲做出的奉献,她认为艾伦似乎很适合她父亲,比杰拉德强多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意识到艾伦表象下潜在的怨恨,而这种情绪也只在他写给他信任之人的信中有所表露。“丽莎和她的孩子们都在这儿,”艾伦写信道,“好烦人,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在这儿。”
由此,埋下了巨大的隐患,从而引发了后面惊天动地的风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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