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去北京的火车上,和几个妈妈同车厢,听他们一边讨论各种各样的虐童视频、体罚新闻,一边抱怨现在都找不到一个好老师了。年轻的没耐心,年纪大的都是老油子不给红包就不管孩子凶孩子。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嘛?
可我明明记得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家里人忘记来接我的时候,弹着脚踏风琴教我们唱歌的园长奶奶会把我带到她家,让我和她一起吃饭,还怕我吃不习惯使劲给我夹菜。
小学三年级开学,我们班迎来了第五个数学老师。日子在爸爸妈妈们对不停换数学老师的抱怨和担忧中一天天过去,我们也对这个新来的小程老师很是不放在心上。反正不知道哪天就不见了。直到有一天数学课和我住一条街的同学蔡蒙突然就不舒服了,肚子疼。头上直冒冷汗,本来说话声音就小一哆嗦更是听不清。小程老师问我她家在哪,我到现在都记得我很认真的说完“在我家旁边”之后,小程老师又急又气的责问“知道和你住一起,你们到底住哪条街?蔡蒙家门牌号是多少?”以及看见我一脸委屈的样子后好言好语的安慰。后来,听蔡蒙说,小程老师向班主任问到她家是大概位置后,骑着自行车载着她,沿街挨家挨户打听,才把她送回了家。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是小程老师当年也不过十九岁,刚刚分配实习。我们,是他第一批学生!
初中的时候,在许多老师或为了提高考试成绩或为了增加收入或两者兼而有之的选择补习班的时候,教数学的黄老师却始终不急不躁的上课,有问题下课去找她也总是很耐心的解答。记忆中很少有她敲桌子咆哮的画面,但也会在我们上课开小差的时候投来一记严厉的眼神。当时我家就租住在学校附近,有一次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有一道课外习题怎么都解不出来,又等不急第二天问。于是拿着习题集就去了黄老师家,记得当时她正在和几个朋友搓麻将,正胡牌。一见我要问题马上就下桌了。黄老师看题的时候那几个人说什么假胡,不算之类的话。我当时也没注意,就见黄老师边笑说“好!假胡就假胡”边带着我进里间给我讲题。回家后爸妈听说了,可了不得,说老师这是要被我害的要输钱。
还是初中的事情,还是这个老师。初二的一个寒假,从假期第一天开始就给数学不好的林锦一对一补习。我记得那天是年二八,林锦拿着爸爸给的补习费,说让我去接她下课然后一起去公园玩。等到下课我去了,却是我、林锦和黄老师三个人一起逛街买衣服。衣服是黄老师挑的,给林锦弟弟的。和衣服一起放在袋子里的,还有多出来的钱。原来,黄老师一直知道林锦没有妈妈,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收补习的钱。
高三的一个晚自习过后,学校开始全面戒严,安保不再只有两个门卫大爷,而是几十个保安二十四小时轮流巡岗。起因是一次又一个校外的少年在晚自习的时候混进学校,带着刀,据说是冲着某一个学弟来的。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只知道没有同学受伤,一个老师因为阻拦对方行凶而被砍伤,送到医院缝了好多针。
每每回忆到这些过往,都还能清晰的感受到老师们真挚的关爱。哪怕她们的面容有的已经开始模糊泛黄,但那些温暖和感动却从未退却,始终陪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