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花草树木而言，它们作为一种客观存在，其存在感并非因为人类的感知。事实上，人类对于花草树木的关注，往往是在其绽出新绿、开花结果抑或破土而出的一刹那，同样也不是在四季轮回的每一个时点。而且，之所以关注，往往是依凭自身的需要，如出于财、色、名、食、睡等五种欲望和色、声、香、味、触、法等六种境界的所谓“五欲六尘”，或者是老子说的“五色之欲”的驱使，又或者是基于管仲说的耳、目、鼻、口、心之“五欲”。
从这个意义看，人们发端于功利之心观其花、食其果，不过是“五欲”的外显罢了。进而言之，如若不是透视其中，看到花草树木成长历程中折射出来的可贵品质以及暗含的花语，而是仅仅停留在比较浅表的形之优雅、花之绚丽、果之甘甜，那也就把人的那种市侩气、迷离感和肤浅样暴露无遗。
办公楼四周和楼宇间的空地上种有一圈桂花树，大部分是丹桂，恰好在办公室楼下是金桂。按照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所说：“岩桂，俗称为木犀，其花白者名银桂，黄者名金桂，红者为丹桂。”银桂开花较早，金桂、丹桂则较晚，花儿一般，但香气袭人，成为秋天一景。
我办公室在3楼，作为小乔木的金桂几乎与窗口的下沿持平，树势强健，树体高大，以前并没有留意它的存在，即使在不断的开启与闭合玻璃窗的过程中，也是如此。自去年3月份搬到这里后一直对它熟视无睹，直到金桂开花香气扑鼻而来的时候。由此可见，我也是属于那种略带“市侩气”的一类人。
如果只观其花、只闻其香，而在其他约350天是不闻不问，那岂不是类似于对人“嫌贫爱富”或者类似于闻达时门庭若市和落寞时门可罗雀？搬过来整整一年了，又一个春天的到来，我也偶尔立于窗口凝视这棵桂花树。
四季常绿的金桂树冠椭圆形或圆头形，枝叶茂盛，倒是在秋后至春来之间的几个月也是绿意盎然。桂花树叶在老熟时是绿色、深绿色，有光泽，叶片呈长椭圆形，叶尖较长而尖，叶片较厚。这几天在观看的时候发现，已经长出了不少新叶，呈紫红色，每一叶腋间基本上有3个花芽叠生，留待日后开花。而且，还挂了不少青色的果。
如此近距离俯瞰一棵有一定高度的树，看嫩芽之繁衍，看花蕊之绽放，这还是第一次。
（拍摄于2024年3月2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