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来的稍晚了些。已然步入五月了,院子里的几棵李子树和杨树才长出新叶,几棵苹果树和葡萄树只是有了芽孢,叶子还未展开。水井旁的那株不知学名的花也从土里钻出来了,那株花的种子是十三年前从家乡带来的,它已经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绽放了十二个年头,今年的花支长的也极好,不久应该就会开出洁白艳丽的花朵。
土地浸过水后会凝成厚重的块状,块和块之间形成深邃的缝隙。重新往缝隙里注入水时,会迅速窜许多昆虫。有益虫也有害虫,我至今还是不知道这些虫子的益害是谁评出来的,它们不都是从一个缝隙里爬出来的嘛?所谓区别无非就是有些吃的是植物的花蜜,有些吃的是植物的茎叶。而我们却高高在上的指着他们说这个是害虫这个是益虫。
人作为没有羽毛却有灵魂的两足动物,也被同类分为三六九等。就算他们生活在同一簇建筑物内,也被分为会做人的和不会做人的。他们的区别在于有些人追求自身安逸,有些人追求荣耀利益。前者被称为低情商的老实人,后者被称为高情商的聪明人。而我们都在拼命地向聪明人的方向靠近,就像那些商人和政客一样,目光短浅到只能看到自己屁股下的凳子。
正午的太阳热得让人害怕,于是只能坐在阴凉的屋檐底下,看白云在阳光的催促下不断变换着形态。傍晚习惯性地坐在屋顶看西边的晚霞,边疆的夕阳依然令人向往,这时的天空有一半是鲜红色的,另一半是被东升的月亮占据的蓝灰色。夕阳向月亮递接力棒的时候,是我的晚饭时间。晚饭过后,月光已经潵进窗台。站在空旷的院落里,头顶是散落的星星和残缺的月亮,远处稀疏的灯火是人类文明存在的痕迹。
展开臂膀,让夜风穿过全身,梦的情谊也随着风附着于整个身体,于是辞别了星月和夜风,回到屋内,读几页闲书,便安然地奔向梦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