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蹲在池塘边,双手时不时拨弄池塘的水。
“姑娘是一个人吗?”
她点点头。
“良辰美景,奈何天……”忽而,传来了唱曲声。
《牡丹亭》果真名不虚传。
不远处的舞台上,演绎的正是《游园惊梦》。
“男女之情,只需轰轰烈烈后烟消云散,何必如此缠绵?”
“ 公子此言差矣,不试之,又怎可懂之,否之?”
“那姑娘既出此言,可否与在下一试?”他笑着道。
她冷笑:“公子衣着华贵,想必身世不凡,还是不必吧。”
正准备走,他又问:“在下南黎川,不知--”
“小女子洛函韵。”她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天后。
“洛姑娘。”南黎川一眼就认出人群中美若天仙的洛函韵,上前打声招呼。
“南公子,又见面了。”她也微笑而对。
“那日被洛姑娘拒绝,在下不甘心啊。”他笑了。
“南公子说笑了,小女只是觉得配不上公子而已。”她自嘲的笑了笑。
“爱情而已,何须计较身世?”他依旧笑着。
她一征,随即道: “对啊,爱情而已,何须计较身世。”
三年后。
青绿竹屋旁,一桃衣女子暗暗玉立。
“距离那件事,也有三年了,呵,终究是我输了。”
当时的赌约似乎仍然历历在目,只是洗刷不去的,是过程中本应空白的记忆。
“本以为你也是玩世不恭,谁知却是寻常家的刀子嘴豆腐心。”她暗暗回忆。
她突然想起,那一年,南黎川送她竹笛时,自己脸上遮掩不住的红晕。
现在想起,总是会自嘲的笑。
她忘不掉,她做不到忘掉他,忘掉曾经的一切。
突然,一旁的竹叶沙沙摇曳,却毫无微风走过。
“你来啦。”放下手中的笛子,她背对着外面的人微微一笑。
“……”
这一笑,换来了沉默。
她转过身,看见了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
他来了。
她没有看错,她转身的瞬间,她看见了他。
她本以为是来复仇的敌人,却不知是他来了。
他不同于往日,身着血色长袍,对她笑着:“你可别怪我,我可是逃婚出来的。”
然后,他们离开了。
洛函韵当时还不知道南黎川是怎么知道这里的,直到南黎川告诉她:
“我也是,我也输了。”
然后,她一怔,久久望着他,直到他又恢复了脸带红云的习惯。
过了半响,她静静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
她又是一怔,随后讪讪地笑着望天:“对啊,我怎么给忘了。”
良辰美景,奈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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