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云边有个小卖部》
缘起性空是一句佛教用语,其内涵与外延几乎无穷无尽,当读到王莹莹离开的时候,脑海里便泛出了这个词,于是瞬间便知道了故事的结局,程霜,是一定也会离去的,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铺垫就会变得像青春肥皂剧一样,矫揉造作且无聊。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喜欢看悲剧,没有多少人喜欢看悲剧,尤其是对经历了不是那么顺畅人生的中年男人来说,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或许轻松欢快一点的娱乐节目更有益于身心。所以,这本书在读的时候心里是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想法的,只想跟着作者的节奏,放任思想,放任情感,随波逐流。与其他书籍不同的是,在读完之后我没有去点评作者的笔法、结构之类的想法,有的只是一些难以名状的感想,这些感想,总结起来就只有两个方面:一是对于突如其来窜进脑海里的一句佛语,一是对于逝去青春的一些缅怀和追忆。
佛语
照流行的说法,亲人、爱人,都是生命的过客,但对于缘起性空来说,过客这个词形容的也不太贴切。缘起性空所牵扯到的内涵和外延都太多,简单理解的话就是一句话:本来没有过,将来也会没有。缘起缘灭皆如此,但性空却并非没有,而是来去无踪的一种状态,或者是,形式上的空。感觉上像是很缥缈,但如果套在人这个物种上,对于宇宙来说,人这个物种,本来是没有的,将来也会消亡,是这个宇宙的过客。对于人的个体来说,生命中有很多人本来不曾拥有,将来也会失去。但是,作为宇宙过客的人类,毕竟在宇宙中留下了自己存在过的印记,作为生命中过客的那些人,也留在了我们的记忆当中。
曾经有一句话很流行: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这句话就很像是对缘起性空的一种妥协,因为,将来是会没有的。
对于主角来说,生命中的几个女人,母亲、外婆、女友与爱人,有从一开始就走的,有来了又走的,有一直存在却最终走了的,不管哪一种离开,她们终究还是离开了。这些离开,有人为的,有自然的,有命中注定的,生离,或者死别,都只是缘起缘灭的表现形式而已。
青春
我曾经用很华丽的辞藻去描述一段感情,一段少年时代就终止的感情,有幸福有悲伤。后面的很多年里,我偶尔会去翻看一下,最初那几年还总是会很感伤,但后来当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经常会起鸡皮疙瘩,不是觉得无病呻吟,便是觉得肉麻腻味。
但后来的后来,我开始回忆当初写这些文章的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文章里那些场景变的很陌生,感觉像是在读别人的文章,甚至是那些回忆,都像是在看别人的电影。
是不敢面对失去的青春,还是走过路过就真的走过路过了?
那都是我的人生啊。
那些途中的风景、青春的疼痛、人生的悲喜,曾经没有,未来也将没有;那些路途、青春、甚至是人生,在漫漫长河中,也是如此。
但是,我看过,我有过,我来过,即便成为冢中枯骨,那枯骨,也是承载着红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