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竟夕。
夜,风甚壮,梦中微闻仓琅一声,惊,眠觉,第闻风声,更无他异。知露台花木为风所催,和钵而倾,自思云:“何事东风容不得,和钵吹折数枝花。”
卧房窗扇未阖,风排牖直入,掀白纱幔起,婆娑翩翩,如应天籁之节,深宵静室,大有聊斋意趣。注目者久之。
晨起,天复骤寒,须挟纩。午间,行小区中,逆风甚涩,几不能成步。
过道旁紫荆几丛,逆寒浥雨,风致少添。余向不喜紫荆,恶其色俗艳而花繁碎,簇簇附枝而生,又无叶衬,无甚可观。
犹记癸巳岁春日,与小女厚德楼后林间嬉戏,乍逢紫荆,奇之,无叶,一奇也;无蒂,二奇也;自本至杪,花无定处,三奇也。熟视之,恐为密集症者所患,殊不适。然紫荆中蕴谊气,有“紫荆有花兄弟乐,砚田无税子孙耕”之说,是以又为人亟称之。
读完托马斯曼《魔山》两册,历时近四月。读后杂感另文备述。
读书作文真如还债,一债方去,一债又添,何时是尽头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