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妖精婆婆
01
周一早晨,匆忙赶着上班,到小区门口,一个有点眼熟的车牌号让我睡意朦胧的大脑略微清醒了一些,一辆黑色伊兰特绕着小区门口一圈一圈的溜,车的速度极低,和步行差不多,这是怎么个意思?
略微反应和停顿的瞬间,一位身穿白色衬衣,蓝色西裤的中年男子走出小区大门,他是X镇党委书记,伊兰特准确无误地滑到书记面前,车窗降下来,驾车者我认识,陈波——几年前一墙之隔,相邻单位的一位同志。
陈波努力从驾驶室越过身体帮书记开副驾的车门,努力了两下没有成功,他迅速解下安全带,下车,快步绕到车右侧,打开车门。他满脸堆笑,露出一口四环素牙齿,他是真的愉悦,仿佛见到的即将上车的是一堆价值不可估量的珍宝。
他的腰弯的更低了,本来就驼背的1米6左右的身体,更加佝偻,仿佛一只虾,书记上车落座,陈波拿出早餐,给杯装豆浆插上吸管递给书记,他笑的幅度太大了,脸挤到一起,脸上褐色的斑点更加密集。
书记示意陈波也吃,陈波低语几句,大意是:你吃着,我开车赶路。
车窗摇起,伊兰特载着书记轻盈驶离小区,一路上一定有凉爽的空调,美妙的音乐,逗乐的轻笑话,谄媚的笑脸。
其实,这本无可厚非,很多人都想靠近权力,意淫自己也拥有了权力。但是,我见过陈波的另一张脸,两张脸放在一起,在时空中对接,你就知道这种谄媚有多恶心。
几年前,陈波在相邻几个单位出名是因为一出闹剧,那时候私家车还不是太多,陈波购置一辆伊兰特,但是又嫌养一辆车各种费用支出增加,寻思干些私活补贴费用。
有一阵据说是挂靠在婚庆公司,接亲迎礼挣个费用。没两年,私家车雨后春笋般多起来,伊兰特那种低端车渐渐没了市场,陈波动起了其他心思。
有一天,隔壁单位闹哄哄的,仿佛还来了警车警察,我们都跑过去看热闹,警察是来传讯陈波的,他的那辆车被他作为流动淫窝出租,据说客户打电话让他把车开到那里,他就开过去,然后自己在一边等候,每小时50至100元收费,车上卖淫吸毒的都有,客户主要是些村级混混,村级流氓。
陈波从派出所录完口供回来,一口咬定是单位保洁阿姨举报了他,因为他事情做的非常缜密,只有一次,联系业务时,没注意到保洁阿姨在一个角落边,等回过神,话已出口。
保洁阿姨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哭天抹地,捶胸顿足地说,绝不是她,她从来不知道单位的任何事情,她只是个扫地的。
陈波的脸铁青铁青,因为愤怒,脸绷得紧紧的,脸上褐色的斑点被放大了好几倍,泛着绿光,嘴里呼哧呼哧吐着热气,像被抢走鲜肉的狼狗,随时准备撕咬。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太欺负人了,他妈也是个扫地帮厨的,干嘛这么欺负一个保洁?第二天保洁阿姨辞职了,再也没去过那个单位。
都说狗奴才狗奴才,这话一点都不假,一脸憨厚老实相,笑容可掬,温顺可亲,围着主人摇尾乞怜,主人说啥就听啥,完全不会反抗,这样的狗狗一定受到很多人的喜欢吧,但是他在弱者面前的凶相毕露,兽性大发,又让人恐惧和躲避,狗的奴性和兽性因人而异,与生俱来,真心是挡都挡不住啊,所谓狗眼看人就是这个意思吧。
02
最近我总想起一句话: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这是《大话西游》中一句经典台词,它的本意是指男人在现实生活中被逼得无可奈何,像条狗似的。
但是,接连爆出的人和事,譬如雷闯,譬如章文,还有更多没被曝光的,并非生活所迫,而是,一不小心身体里住着的那条狗,那个兽类就挣脱笼子扑面而来,恣意释放自己的兽性,或者沉醉在极限状态的渺小权力中,释放内在的兽性,攻击别人,伤害别人,享受将对方逼到绝境的快感。
2018年7月25日,一篇《章文,停止你的侵害!!!》在网络上传播,看了文章才知道章文不是文章,是个文化人,媒体大咖。文章中爆料者称:在5月15日那天,醉酒后,被章文带到自己的茶室,脱掉内裤,实施了性侵。
当时该女子怕自己名誉受损失,顾念对方孩子申请出国,没有报警。但几个月来,她不断遭受章文威胁恐吓,时而换副嘴脸——赔礼道歉,软硬兼施还不奏效时,丑恶的嘴脸又露出来,继续恐吓咒骂。
章文之流,控制不了自己的兽性,自己身体里住着的那条狗出来伤了人,不但没有任何悔意,不及时将它关进笼子,反而觉得对方在受伤时不够安静,喊声太大,于是放任这只兽类继续作福作威,直到对方在恐惧中闭嘴,在混淆视听中沉默,对过往的伤害不再追究,
好在,有蒋方舟,易小荷等曾经遭受过章文性侵或性骚扰的女性集体发声,终将撕破这些伪君子的嘴脸,让这些斯文败类暴露在阳光下,暴露在众目睽睽中,用集体的力量击退那条狗,将它逼回牢笼中,避免更多女子步其后尘。
03
舆论沸腾,章文已是千夫所指。
笔者对这些兽类深恶痛绝,因为笔者本人也曾经遭受过类似的性骚扰,我曾经在文章《主任的奸情》中以小说的形式再现过当时的场景,但是篇幅所限,没有讲清楚后来所遭受的迫害。
我所遭遇的那条狗我称之为贾主任,和章文一模一样,连出牌的套路都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我当时头脑清楚,而且是在单位,我奋力反击,他未能伤我分毫,但是从此却和我结下了仇恨的种子。在贾主任的意识中,他手握权力,我就应该听之任之,或者曲意逢迎,但偏偏我对他那种小权力无感。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冬天,我穿一件军绿色呢大衣,半靴,上午十点不到,正在埋头工作,贾主任一个电话将我传去他的办公室,我心生烦闷,就我管的那点小业务,他已经询问过无数次了,我也汇报到无话可说。
贾主任客气地招呼我坐,我并未坐下,想着要问什么事情,汇报完就走。贾主任就单位一些小事情征求我的意见,比如最近要组织一个集体活动,让我说说意见想法;会议室要换窗帘,让我帮着参谋花色款式,表扬我会审美,有眼光。贾主任示意我关上办公室的门,我以为他怕别人打扰我们谈话,随手关了门。
我有点小窃喜,被领导认可的感觉总是好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正说到高兴处,贾主任忽然从办公桌后的皮质转椅上站起来,疾步走到我跟前,一个熊抱,急吼吼地要亲我,我正在说话,他的牙齿碰上我的牙齿,发出尴尬的“当”声,我又气又急又羞,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他,用力过猛,贾主任“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我厉声质问他:贾主任,你在干嘛?
贾主任掩饰着慌乱和不悦说:对不起,对不起,聊得太高兴了,忘了,忘了。
我一边低声骂着他,一边出了他的办公室,用力甩上他的门,发出震天的响声,有人从办公室伸出头打探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根本无法安心工作,心里像吞了只苍蝇,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恶心的很。我坐立不安,一会儿功夫去了三四趟卫生间,对面的同事发现我的异常,询问我出了什么事情。
考虑再三,虽然难于启齿,但还是给同事说了,我想,如果贾主任再次侵犯于我,至少有个知情人,有个证人。同事低声咒骂:老不要脸,这不是一次两次了。
过了几天,贾主任又叫我去他办公室,我对他没有一点好脸色,贾主任假模假样给我赔礼道歉,还说请我吃饭。我说:不必了,大家就此忘了那件事。贾主任其实是想再次试探我的想法,我一口回绝。
请原谅出了这样的事我毫无办法,办公室没有监控,事出突然根本没法及时拍照,没有第三者在场,我也没办法给更多的人讲述,在体制内工作做不到说离开就离开。
后来贾主任在工作中处处刁难我暂且不言,他亲自策划了一场同事间的激烈矛盾,我在这场矛盾中吃了大亏,贾主任使出各种手段不让我申诉,威胁我不让我走法律程序,找人给我打电话说我也有错,让我放弃维权。
在我申诉期间的某一天,贾主任在单位走廊碰到我,脸皮下隐者一丝冷笑说:这件事就算了呗,你不是挺宽容大度的吗?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是只有我和他才懂的意思,“宽容大度”表面在表扬我,其实更多的是挑衅和你奈我何的意思。我对你动手动脚了,你不是也就那样过了吗,也没做出怎么样的反应,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别较真了,你也干不了什么。
屈辱感再次充塞我的胸腔,我的忍让和缄默居然成了别人再次侵犯的理由。后来,我终于离开那个单位,临走时,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同事在一起聊天,我提示一位小美女:可得离贾主任远一点,小心吃亏。小美女说:他那年纪,可以叫他叔叔了。另一位同事说:那种人就那品性,表面衣冠楚楚,兽性发作时,无关乎时间、地点、你的穿做、他的年纪,不是有70岁老头还强奸杀人焚尸吗?这话算是一语中的。
我之所以讲出来,是想告诫其他姐妹,章文那样的渣处处都有,时刻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我们无法预测狗在什么时候忽然跑出笼子,挣脱链子,向你扑来。
我们也无从知道,还有多少人在同样的遭遇下选择了缄默,还有多少恶人在朗朗乾坤中猖獗。
夏日晚间,喜欢在滨江公园散步,经常会遇到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狗,惧怕和躲避之时,遛狗的人大大咧咧地说:别怕,不咬人。这个时候心里总是升起一句:你是狗呀,你怎么知道?你的当务之急是管好你的狗,它对主人是奴性,对其他人不知何时就会露出兽性。
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虽然他可能身份光鲜,可能小权在握,或者西装革履,或者斯文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