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黏腻感在脸上肆意，风凌艰难睁开双眼，他已经没有力气赶走凌辱他的野狗，下身撕裂的灼烧感让他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他也知道那不是梦。
一瘸一拐缓步挪着自己的身体，走这一小段路的感觉比他走过的前半生还要漫长。就这么一段路，也许少等一个绿灯，假如选择了后面的出租车，也许有一个选择能够规避，如果有一个假设能够发生，他就不会经历如此，也不会纠结人生。
终于走到了单元门口，风凌回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记录他狼狈的黑暗，他依稀能看到那里反着微弱月光的积水，他凝望着那里，可能不敢向前，但也无法回去。
钥匙插入锁眼的一刻，令他心脏一紧，他用尽浑身力气压下门把手，可是迟迟不愿拉开这扇门。
“哗”
冒着蒸汽的热水顺着头冲刷着风凌的身体，水调的很烫，但是他强咬牙忍着，他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身体，皮肤在热水和手掌的摩擦左右下红的吓人。他在洗刷自己的不洁，也可能是讨厌自己的身体。忽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手触摸自己身体的感觉让他觉得怪异，那是一种和那时一样令人恶心的舒服。
他在水流下愣了一会儿，忽瞥见一红抹色从下身的水流荡漾开，血丝成絮，残霞泛漪……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后面伤处，灼热的手指夹杂着下流的热水触碰到患处的一刹那，让他感受到无比剧痛和屈辱的快感，这两者都像一柄重锤敲击着他的灵魂。他哭了，他想到一小时之前的噩梦，和那时几乎一样的触感，精神的屈辱，肉体的快感和撕裂感，内心的卑微和怀疑，以及被侵犯的羞耻和刺激，让他痛恨自己。也许要是没有快感和屈从，他会很快忘记这一天，可是他知道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想起刚刚站在门口驻足的场景，钥匙插入锁眼的一刻，令他心脏一紧，风凌用尽浑身力气压下门把手，可是迟迟不愿拉开这扇门。这扇门是那个人给的，可是好像一直都在，而风凌该怎样走进去，他隐隐知道自己属于那里，他却不想抛下门外循规蹈矩的平静。
昏暗的灯光下，他蜷缩在被子里，看着手机微信的聊天窗，以往无人联系的孤独让他期待那声“叮咚”，可是唯独今天不喜欢这情真意切的叨扰。
“小风，下班了吗，什么时候回老家看看。爸妈都很想你。”这是母亲的聊天，他是父母唯一的孩子，一直把父母置顶，可是如今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也是门外最深的羁绊，这可能是现在的他最不想面对的人。
“风凌，你在吗？”
“我有点想你。”
“还没下班吗，我跟你说，我今天遇到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这是第二个聊天框，一个喜欢他的傻丫头，女孩总会把自己的见闻分享给他，也总是明朗地表达自己的爱，风凌对她也有感情，但是一直躲避女孩的爱，他的内心留着一块未知的地方，如今他明白了。
“风，回家了吧。”这是他最好的哥们云岚，小时候风长得白净娇小，像个女孩，男孩子都欺负他，只有云一直护着他，现在他内心的那块未知的迷雾慢慢显露出来，那是一片醉人的云霞。
他知道云岚这句问候是什么意思，和小时候一样遇到危险，他的习惯是拨通云的号码，在那黑暗，他也一样下意识快速地拨了这个号码，当他清楚地看到黑夜里那个人衣兜里的手机屏幕亮了的时候，他呆滞了一下，就是这下让他被深深地侵犯了进去，脸上被粗鲁地鼻息拍打，下身的剧痛让他试探性地喊出那个名字。
“云！”
那个人明显犹豫了一下，动作也停顿了一瞬，可是接下来，风的嘴被死死捂住，下身也被更猛烈地攻入着。大脑皮层在多巴胺和多种神经递质地诡异化合下失去了功能，意识离开的最后一瞬风凌其实是开心的，如果非要有这样的结果，他庆幸于那个人是他。他迷失于黑暗，可是黑暗也让他清明。
风凌没有出门，也不知饥饿，对着手机，发呆了一整晚，又发呆了白天，不像那小段路，这一次的回顾人生，他走的很快，又到了深夜，他穿着睡衣，走出门，他看到了他期待的身影。他冲向他，他没再惊慌躲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