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十多年,我一米四几的个子,被班主任安排在了倒数第二排,几乎贯彻整个初中时光。
感受是:原来在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不管成绩是否优秀,都心怀坦荡,相信自己就是一个大英雄,会护着身边的女孩子。
在那时候的我们班,成绩不怎么好,调皮捣蛋的孩子在倒数三排左右,我是成绩中等偏上,因为没有近视,主动把位置让给近视同学的优秀红领巾少女。
记得是一次书声琅琅的早自习,我拿书挡着脸,身体后倾,和他们凑一伙聊天,大概是四五个吧,有的稍远一点的同学会凑过来,我咋知道我们讲什么那么津津有味,突然一个压着嗓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师来了”,这个时候才是考验演技的时刻,各个儿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在仰天长笑,下一秒就在认真看课文,一瞬间谁也不认识谁,作鸟兽散,也没人敢往窗户边瞅,余光还是瞥到,班主任走到了我同桌旁边的过道里:“刚刚你们哪些人再讲小话?”
我们集体沉默了一会,哪有一开始就招供的啊,总得僵持一会,给我们点时间思想斗争一下。
一小会儿后,我同桌的后桌和我后桌先站了起来,反正他们俩也是犯事儿惯了。
然后老师又问“还有谁也参与了?”
又是沉默。。。。我想着时间差不多了,要死一起死,正想着站起来,突然被同桌扯了一下袖子,我转头看着他,结果他在低头假装看书,我犹犹豫豫的时候,又有几个同学站了起来。
可能是班主任觉得人数差不多了,然后班主任就叫他们站到教室后边,打他们手板,问他们还有谁和他们一起讲小话,他们一直不说,或者是说了“没有谁了”,此刻我心情极其复杂,一方面是很愧疚,也气同桌干嘛拉我,本来明明已经鼓起勇气承认错误,另一方面是自己那么懦弱,以后在兄弟们面前还怎么混啊。我战战兢兢地听着后边的动静,打了好几板之后,老师转身朝我这里走来,我心想完了,刚刚主动站起来那是英雄,现在这么被供出了就坐实了我是懦夫啊。结果是老师拿手里的尺子戳了一下我同桌,然后我同桌过去,被“严刑拷打“了一番。
后来老师回办公室,他们在教室后面站了一会,下课就回到座位上,压根就没有提我怎么没有站起来的,也没有炫耀自己守口如瓶没有“出卖”我的英雄事迹,好像我本来就没有参与一样,我后桌举着自己红肿的手,兴致勃勃地冲我们说:“(老师打)第一下的时候,TM的好痛啊,第二下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手要断了,第三下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手了,后来几下我已经不痛了”噗哈哈哈哈,我们都被他逗笑了,用个词应该叫“哄堂大笑”吧,另外几个也是,一边附和着他,一边模仿老师,一边握着自己红肿的手。
现在想起来或许这就是少年吧,意气风发,行侠仗义,举世无双,身上散发着的青春洋溢,时过经年,再想起这一切,都会有些泪目,不是说太矫情做作,只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长大后的所有时间,再也没有谁会护着自己,大学里,工作中,自己犯的错误都是自己承担,生活的确不会因为你是女生就善待你,所以一件一件都要自己想办法,千方百计绞尽脑汁能找到解决办法都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