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大家热热闹闹围坐一桌,吃饭喝茶谈笑,好不温馨。陪客人去参观祠堂的时候,路过小桥,和去年一样,还是遇见了乌小和浩儿,莞尔之余,还是为所谓“缘分”而讶异。
怎么会那么奇妙?连续两年,我们仨都不约而同地在小桥偶遇。如果不是小学时候的一段有趣往事,我想我不会在人来人往的小桥上,注意到除我以外的乌小和浩儿。
贰
记得那时候,我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飞鹰女侠”,独自一人背着书包回家,突然听见有人用戏谑的语气大叫我父亲的名字,我止步循声望去,始作俑者正蹲在树上洋洋得意。哦?那不是混混乌小么?
看见我毫不客气的注视,对方丝毫不知收敛,反而叫得更起劲了,于是我也问候了对方的父亲。
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那人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似乎没想到我居然敢有所回应。于是威胁道:“你再说一句?!”
我虽然心跳得很快,但还是不卑不亢地叫出了对方父亲的名字。那人急眼了,但由于他在树上,我在树下,不利于开战,于是阴狠地说:“好!明天放学你小心点!”
被人这样恐吓,我自然也心里有气,更何况明明是对方滋事在先,于是我也学着他的语气回道:“好!我等着!”
叁
第二天放学,就在我已经把这件事情抛掷脑后的时候,他居然真的在同个地方截住了我,“哼,芸芸啊,你昨天不是说等着我吗,还敢叫我爸的名字?”,“怎么不敢,是你先叫我爸的名字的!”“那你就能叫我爸的名字吗?”“怎么不能?”说着,两人已经推搡了起来。
可是,男女本来就实力悬殊,更何况,对方还比我年长好几岁,我们俩才搭着对方的肩膀互推,明明我已经使尽了全身力气,却被对方像推行李箱那样往后倒退。就在我气急败坏之际,像英雄一样从天而降的浩儿,出现了!
只听得我背后一声大喊:“乌小!你不能打芸芸!”“怎么不能!她是你谁啊?”“她是我厝边(邻居),你不能欺负她!”“谁叫她昨天叫了我爸的名字?!”
正在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我实在丢脸得紧,干脆收手掉头往家的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哭,因为实在太丢脸了,我居然力气比别人小,推不过人家,还被别人看见了!这可是第一次滑铁卢!
在我逃跑的时候,浩儿还在后面喊:“芸芸!你别哭!没事!”……在我逃离“战斗现场”之后,浩儿和乌小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已经无从得知。
彼时的我,虽然一边跑一边哭,但脑子里还在飞速运转:不行!乌小是个恶霸,如果不给他一点教训,下次他还敢欺负我!我一定要……
于是,回家之后,我死活闹着让我妈和我一起去乌小家,找他家长,我妈经不住我闹腾,终于和我一起上了乌小家。去了他家才知道,原来他害怕我会闹上门来,回家放下书包之后,就匆匆逃到别人家去了。乌小的母亲说:“你们放心,等他回来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此后,我顺利地从小学毕业了。
肆
直到现在,我也一直没有机会跟浩儿说一句:“谢谢”,我听我妈说,更小的时候,我被别人推进河里,也是浩儿跑回我家跟我妈报信,由此说来,在我知道的情况下,浩儿已经救了我两次。
或许这些事,人家早就忘记了,但是,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是,暖心而又有趣。
这段往事写到这里,我才恍然,浩儿和乌小好像已经各自结婚了,而他们也不过才年长我几岁,原来,我也差不多“长大了”。
写在后面的话:
大年初六,是我们这边的祝福节。祝福节这一天,大家都会出来游玩,可以见到很久没见的人,也可以见到想见很久的人。
从昨晚我就在期待,今天一定会很精彩,果不其然,即使直到清晨五点多才入睡,今天依然热闹非凡,总的来说,开心。
我想我已经不太喜欢用缠绵悱恻的语句去描述内心的那些难以为外人道,在可以控制的情况下,其实洒脱一点,更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