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峰匆匆告别而去,匆匆而来只是为了向春生下最后的通牒,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做好最充足的准备,作好最坏的打算。
春生可愁上了,“三哥”这一关是他绕不过去的“火焰山”,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却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来的这么猛烈,来的让他有点猝不及防,刚从苦海中走出来,搁浅在温馨的港湾,生活的惊涛骇浪便又把他推回了无边无际的苦海,他像一个泅水的孩子,尽管在竭尽全力的扑腾,但风高浪大,他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可能。
接下来的三天,瑞峰每天都要来一次,都要把三哥的话原封不动的捎到,语气一次强似一次,手段方法也要恶劣很多,限定春生必须在五日之内,把欠款和利息一并补上,否则,就要把他的“青春力”饮料厂据为己有,所有的债务他也要收入囊中。
这可要了春生的命,千淘万漉虽辛苦,他都忍受过去了,但是把精神世界的主心去掉了,却是对他致命的人一击,多年以来他就是为了建成自己的饮料厂,谁料想,大自然的一场“天灾”,加上自己所为的一场“人祸”,瞬时间便“落花流水春去也”。
他失魂落魄,愁眉苦脸,“愁云惨淡万里凝”;他焉头搭脑,三心二意,难以安心聚神下来。他垂头丧气,神色凝重,食不甘味寝不安枕。这样的事,父母自然是看在眼里,不久便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并没有人去怪罪他,并没有出现以往的暴风骤雨,家里出奇的安静,一声咳嗽都那么的响亮,估计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会听到。这个家,需要安静,需要一种安静的力量;这个家,需要思考,需要一种思考的情愫。
漆黑寂静的夜晚,春生仍然穿梭在村子的角角落落,如行尸走肉一般,更是缺乏生机,了无生趣,没有早就“穿墙”的功夫,倒是绊一下、碰一下,他也满不在乎,有几次,他被绊倒了,爬起来再走,麻木着自己;碰的生疼,他也是继续前进,虐待着自己。
有一天晚上,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他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瞬时被一股脂粉气包围,分辨之下,才知道是知是深夜归来的“阿香”,一愣之下,“阿香”也看清了春生,似有所悟,紧赶两步,急急忙忙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天晚上,春生躺在床上,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阿香”和“梅西宁”是同一类人,梅西宁曾经作为过自己的一次资源利用,虽最后败走麦城,成为自己人生的一次败笔,但它给自己一次深深的思考。面对新的一轮灾难来袭,是不是可以把阿香作为新的资源再一次加以利用,只要把事情做好,不出现什么差池,事情办的利利落落,就一定会取得良好的效果。但看守所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一幕,又出现在眼前,父亲的愁眉苦脸,母亲的泪水涟涟,苗青的殷殷爱意,就像一道道拦路卡,拦在自己将要“出行”的路上,一拉一推之间,弄的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总是难于入眠,有时候春生在想:人为什么要长大?人为什么要干事?为什么要让自己承受这般的苦难?为什么要办工厂?为什么要向三哥借钱?头脑想的都要快炸了,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但是,面对三哥这样一个角色,春生却是充满戒意,只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让自己在“道上”难有立身之处。
“一个好汉三个帮”,最后,他决定和好友瑞峰认真的商量一下这个事情,在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