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五年二月十六日,注定会成为我的"结节″日,这一天"惊喜″连连;这一天意外不断。
上午八点,因为肺部结节问题,我前往宜兴市中医院看病,历经了三位医生之间的"太极推手″,我终于输上了液,"收工″完毕已是下午两点钟。
我驾着摩托车就往张公洞方向而去,因为,我心中还有一件未了之事。我刚从104国道拐进丁张公路,不曾想斜刺里就杀出一辆汽车,直向我撞来。这是想谋财?还是要害命?来不及细想,本能的反应就是躲。但躲无可躲,结果还是撞在了一起。
当两车接触的那一刹那间,我的灵魂被撞出了体外,飘浮在半空中,俯视着车祸现场。有无数个问题在问我自己: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将会去哪里?等等等等。
我过后才明白,时间隧道和时空穿越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你如以前否定过这些灵异的存在,那是你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灵魂出窍的感觉,因为,你不曾经受过巨大的外力冲撞。
但,巨大的疼痛让我的躯体猛然把灵魂又拽回到了体内。我的左腿被夹在了汽车车轮和摩托车护杠中间,动弹不得。
汽车驾驶员是一位外地小伙子,下车后只是嘴里絮絮叨叨:我打了转向灯的、我打了转向灯的。他的这句话,让我顿时觉得根本无法和他沟通,更让我反感的是,立马有几位他的同乡围了上来。我仅仅孤身一人,私了已完全不可能,走程序吧。因为责任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他要转弯我是直行。
现在驾校的培训模式完全是应试教育,新手多半是马路杀手,关于变道他们有经典的三句半对白:我的车头在你前面;虚线我就可以变道;我是打了转向灯的,所以我就没有任何责任。和这种不懂什么叫路权,无知加无畏的"肥猫″们怎么理论?报"井″叫救护车吧。
另外不能私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受伤的左腿我无法判断是否已经骨折。
当我被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后,我这才发现,撞车时,疼痛让我的眼泪涌满了眼眶。
第一次被人抬、第一次坐救护车,感觉特别虚幻,也特别滑稽。当被送进丁山第二人民医院时,我就已经后悔了。因为,进了急诊观察室,我如同被塞进了烤箱。我的一只胳膊被绑着血压器,另一只手的手指夹着脉搏仪。而身上穿着的还是开摩托车时套着的羽绒服,我差点要被热晕。忙喊护士小姐,是否能给我换个位置,别让我在空调热风口下煎熬。
更让我发怵的事接踵而至,要拍片。刚刚在宜兴市中医院拍了CT,肺部从里拍到了外,频繁做CT拍片对身体有百害无一利。但要确诊骨折别无选择。啪、啪、啪、啪一连拍了四张,我体内又不知牺牲了多少个造血干细胞。
接着开始迈长的等待,终于,等来了宣判:无骨折!医生仅仅给我伤口上喷了一种无名的药水,就想"请″我跑路,什么止疼片、消炎药、活血喷雾、跌打药膏,一概俱无。岂有此理!我不讲趁着这个机会,开上一些自己平时用的其它常用药了,和今天伤腿软组织损伤该吃、该用的药品你一样都不能少吧?你这是为谁服务?你这是在为谁省钱?
在我强烈抗议下,这位"葛朗台″医生终于同意给我开了一瓶喷剂。
摩托车被扣了,只能瘫着一条腿找公交回家。今天,从早上七点出发,到晚上五点回家的十个小时内,我在医院整整熬了九个半小时,其中"惊喜″和意外接连不断。
晚上肯定要疼,没办法,路过城区时,我只得自己去药店掏钱买了两种止痛药以备不时之需。
最、最、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当我回到家中,查阅宜兴市第二人民医院给我开的"珍贵″药品利多卡因氯己定气雾剂的功效时发现,此药仅是皮肤用药,只起消毒杀菌、局部麻醉的作用,和软组织损伤需要的活血化瘀毫不相干!
大家会猜,我将如何面对车祸定责?如何善后?狮子大开口?我可以向耶稣、佛祖、真主和哪吒起誓,我的态度是爱谁谁。几百几千元钱的事我还真没放在心上,伤痛我也可以自己承受,你爱怎么判就怎么判吧,我都能接受。但,公与不公,对与错,我都会说、我都会写。
"医者仁心却啬药,
打灯就可强盗行,
无字碑上写满字,
是非对错后人评。″
东氿听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