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笃
一
在历史的纵深处,透视的窗户,可以目空一切,即使是恐惧、流亡、躲避,来自外力的冲击,都无法阻止诗人对祖国的热爱。
俄罗斯之心,被绑缚在良知周围,永远不能被忘却。
回望俄罗斯的冬天,飘雪压过积雪,被湮没的除了时间,还有某些不堪回首的往昔。
诗人是语言的工具,在凝固的河流中央唱着宁静之歌,悲伤与理智,将用一份挚爱来诠释生命的意义。
圣彼得堡之灵,起伏跌宕的叙事,来自母语的咒怨,总会有一些颤栗之感,风还在大雪中胡乱吹拂。
二
镜子里的你,是第二自我,也是心的反射,眼神划过优美的弧线,缪斯也会为你驻足。
母语与外语的碰撞,磨擦出的火花,依稀可以看到你佝偻的身躯,脸上多了些极不情愿与无奈的叹息。
用一首诗来洗涤被尘世污染的魂灵,送给迷茫中的中年人,抗拒现实的力量,终将有所作为。
黑色的穹窿,黑色的森林,黑色的雪,在抑扬顿挫间,世界平静如水,而那些黑暗的符号,都钻进了心底,藏匿。
布罗茨基,你的悲伤里,乌鸦也会变色,神秘的语言之境,将给你打开一扇精神还乡的门。
三
时间如奔流不息的河流,岁月更替,生命并不永恒。无尽的远方,有什么样的场域,供奉信仰,天也许知道。
布罗茨基,你远在人类之中,于是正如你所言,流亡是一种形而上的状态,除了肉体的转移之外,还有精神的疏离感。
你的故乡,有一朵黯淡的云,它的存在比你自己还要真实。
伟大的在场,就是灵魂的归宿,在道德视线之内的文学,是灵动的艺术。
布罗茨基,你说,“人们对历史所知越多,他们就越有可能重复历史的错误。”那么,历史谁来演绎?谁来书写?流淌在叶尼塞河里的血液,终究会循环的。
四
你会喊疼,不是肉体之痛,而是灵魂之痛,所有困在文字里的幽灵,悄悄的折磨着诗人。
你会取悦一个影子,其实你是在取悦自己,从奥登的良心中,截取评判一个世界的标准。
古老的时间,令人崇拜的斯拉夫语言,傲娇的伤口,会在艺术的渲染下,走向愈合。
一条“社会寄生虫”,在西伯利亚的流放地游移,放逐带来了深入骨髓的反思,皆是命中注定。
苦难,财富,文字,灯塔。
消弭在生命之维的困惑,在北斗星的指引下,豁然开朗。
五
灵魂的不朽绝不能用肉体来规范,被物质化的世界,终会流入日常的平庸。
布罗茨基,你是审判者,用艺术的天平,判罚着关于末日的流言。一种俄罗斯意识,从民族的骨髓中逐渐剥离。
现实主义的阴影之下,圣人也难逃被规范的命运。
布罗茨基,反叛,用一把剔骨刀突围,先去其皮,再剔其骨,那么髓质将自然流露。
碎片、蒙太奇、跳跃,在自我意识的觉醒范围内,艺术便是俄罗斯的现实。
布罗茨基,你超绝的思想,把无穷的语言异化,即使傲慢与偏见,也会在情理之中。
诗歌空乏无力,但被血液涤洗的文字,会铭记俄罗斯历史,躺下的尸体,在另一个空间里做着非此即彼的评判。
2017.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