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间总是比晚上的珍贵很多。晚上可以很任性，早上却紧张的要命。今天好不容易提前15分钟出门，结果忘了带gym bag，又返回取。

27楼一上一下，十分钟宝贵的时间就在电梯叮咚声中沙漏一样的没了。急也没用了，反而注意起一同上下的邻居。

从来没有跟住隔壁的年轻人说过话。就算像这样一起等电梯，也是各自沉默或看手机。其实我是有事情同他说的，但还是犹豫了半分钟。

他们那扇门有很响的吱嘎声，我跟他说，可以上点油试试。他说租的房子谁还管这个。我说其实每天晚上都影响到我。他惊讶我也会听得见，他们合租的有两个人总要到半夜回家。

他本来说可以跟房东说一下，但想想又说，他过两天就搬了。我只好不再说什么，看样子半夜两三点钟我还是继续会从睡梦中惊醒，这中间还隔了一道卧室门。

正是上班高峰，电梯陆陆续续上来不少人。最后上来的是一个推着轮椅的老人，我们挤一挤给他们空出中间一块地。推车人表情有点紧张，感觉是怕别人嫌他。

这时候好像应该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说出来的却不是那么回事：“今天空气质量也不是太好。”我说，真实的表达了心中所想，推着老人在雾霾里走一圈真的不是太好。

推车人说：“还好啦，她都九十五了，已经看到了第五代，我都看到了第四代。”原来坐在轮椅上的是他母亲。不过这似乎也没有在和我对话。无论我刚才说的是什么都不重要，他想表达的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份自豪。

我很想说点令他高兴的话，可是一时间想不出可以说什么，只能笑着朝他点点头。电梯里没有人出来给我解围，谁也没说话，最多朝他看一眼。

也许是昨天看到关于张小龙的故事，才会突然跟陌生人说话，然后发现只是尬聊。一个不善于沟通的人，发明了微信，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他说还是希望人们能放下手机，可是放下后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