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故乡

每一次回老家的前一晚总会失眠,在同学和家人那儿能知道家乡天气好了坏了,下雪还是雾霾,张家长李里短等等,但还是迫不及待的想站在那片土地上,回到熟悉的门庭,听熟悉的乡音,尝熟悉的味道。

①十一岁的味蕾。一个战友说,人在11岁之前饮食的喜好就已经形成,一生都很难改变。深以为然,其实细细想来何止饮食。最能感受家乡气氛的是集市,现在的集市很少看到年轻人了,大多是父辈样的人们,贩卖或自产自制的一些生产生活用品,人寥寥,利润微薄。人们夹个篮子东看西问砍价褒贬一番,各取所需。赶集的三五村子沾亲带故,见面客套几句邀请回家吃饭坐坐,虽然从来不成行,但颇有一种仪式感。一方的人们,有一方习俗,这些都是这片土地特有的印记与符号。每一个生于此,长于此的人身上都会留下这样的印记符号,就像十一岁的味蕾。天下美食何其多,家乡味道最养人。

②互相见证的青春记忆。回来之前同学群里张罗着小聚,同学见面话题很多。已经20年,岁月在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了痕迹,还是能回忆起彼此年少时的样子。一起走过青葱岁月,同学是彼此青春的见证者,保留着许多珍贵片段,再次相聚,片段复合成记忆,让青春不老。如今的同学都已为人父母,安稳的生活,也世俗的打听同学们混的好坏,内心难免划个三六九等。谁又不是呢,互相为镜吧。但那份多年重聚的兴奋与真挚,与世俗无关,同学我只是想见见你。

③流淌在远方的血脉。原定的返程日期被提前一天,当我早上起来和我娘说今天就要走的时候,她说让我再多待一天,给我买的茴香包饺子,多住一天吃了饺子再走。说着说着就流泪了。娘说,你每次都就待那么几天,像掏把火一样,人一上年纪就感觉身边少人……。最不敢的事情就是当着她流泪,免得让她难受,她眼睛不好。本来刚刚吃了早饭,娘非要煮了碗面,打了两个荷包蛋。19岁离家,年少轻狂,清风何处不可驻足,泥土何方不养生息,如今像许多离家的人一样, 远方变成家乡,家乡变成远方。娘已满头白发。娘在处即为家,我是你流淌在远处的血脉,千转归海。

在凌晨三点的火车上,写下这些,趁醒着,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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