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不祥》| 卞恒沁解读
关于作者
刘鹤，哲学学士、法学硕士，精通英、德双语。《南方》《国家人文历史》网易新闻等新闻媒体专栏作者。
关于本书
《兵者不祥》是一部以战争为主题的战争文化史。书名出自《道德经》“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意象复杂而深远。“兵者”既指，又指向战争本身。本书对和战争的种种技巧、谋略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描述和分析。作者一方面赞叹人类运用的技巧和勇气，以及在战争中表现出的高度智慧和精妙谋略，另一方面又对战争本身的荒谬性和残酷性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其中涉及世界多种文明的历史、文化、交流和冲突，作者以西欧和东亚作为世界文明桥梁的两端切入，把看似无序的一系列历史故事，绘制成一幅人类文明史上的纷争画卷。
核心内容
第一，欧洲为什么长期热衷于决斗？第二，俄罗斯人为什么把群殴活动搞出了仪式感？第三，近代日本的军人为什么把“武士道”作为行为准则？
前言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我是卞恒沁。
今天要给你讲的这本书叫《兵者不祥》，这四个字出自老子的《道德经》，原文是“夫兵者，不祥之器。”意思是说，兵器不是什么吉祥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碰它。所以，兵者不祥的这个“兵”字，就是兵器的意思。不过，这本书讲的可不只是兵器，它讲的是关于人类暴力行为的文化史。
作者为什么要写一本这样的书呢？这和作者的特殊经历有关。作者名叫刘鹤，现在是一名大学教师。他出身在一个军人家庭，生长于大西北兵团农场，自幼舞枪弄棒，长大以后除了读书，兴趣全在认真而科学地打架。多年下来，他对于人类的暴力行为，拥有了一般人没有的体会。后来，作者在网易历史频道开了历史专栏，成为一名专栏作家，专门写作与兵器和战争相关的内容，拥有为数众多的读者。今天这本书，就是作者专栏文章的合集。
今天我从这本书里挑出了三个最有意思的章节，又充实了一些学者的学术研究成果，为你展现了人类暴力行为史上的三个侧面。让你在听完以后，既能感受到原书的趣味性，又能获得一些新的认知。
为了讲述的方便，我把人类的暴力行为按规模分为三种形式：一对一的决斗，一伙人对一伙人的群殴，以及一国对一国的战争。我将按照这种分类，来带你看以下三个问题：第一，欧洲为什么长期热衷于决斗？第二，俄罗斯人为什么把群殴活动搞出了仪式感？第三，近代日本的军人为什么把“武士道”作为行为准则？
第一部分
我们先来看第一个问题，欧洲有一种特殊的文化，叫作“决斗”，就是双方约定好时间地点，一对一单挑，不许旁人插手，生死由天。有不少欧洲名人都死于决斗，其中就包括俄国著名诗人普希金。
那欧洲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决斗呢？决斗在欧洲为什么会变成一种文化呢？这背后有着很复杂的原因，听我为你一一道来。
欧洲人的决斗文化，最早源于日耳曼人的传统。请注意，日耳曼人是现代欧洲的主体民族之一，今天的德意志人、英格兰人、瑞士人、荷兰人、挪威人等等，都是日耳曼人的后裔。日耳曼人本来是罗马帝国眼中的蛮族，后来成为埋葬罗马帝国的主力，并在罗马帝国的废墟上建立起大大小小的国家。
日耳曼人原本就有决斗的传统，他们遇上纠纷就喜欢找地方单挑。双方在地上划一个小圈子，站在圈子里用剑决斗，直到一方死亡或认输为止。
这种决斗原本流行于贵族的小圈子，到了中世纪晚期，随着市民社会的发展，逐渐普及到新兴的市民阶层。市民阶层主要靠商业为生，商业活动很容易产生纠纷，他们为了解决纠纷，也跟着贵族，有样学样，用决斗决胜负。
那司法机构难道也不管管吗？其实，司法机构非但不管，反而助长了决斗的风气，使决斗最终定型为欧洲的流行文化。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说起来很有意思。当时欧洲的司法机构受到基督教信仰的影响，认为决斗的结果代表上帝的意志，是正义的体现，于是不但不管，还把决斗当成一种审判的手段。
当时两个人要是有纠纷，跑来找法官，法官并不会亲自作出审判，而是说，你俩决斗吧，我就在旁边看。你们谁赢了，那就是上帝让他赢的，我就判他打赢这场官司。司法机构甚至还给单挑起了个一本正经的名称，叫“司法决斗”。于是，决斗的风气在市民阶层中也蔓延开来。
你可能觉得司法机构这种做法很荒唐，其实，欧洲的法官们并不是傻子，这种做法也不是毫无道理，其中还蕴涵了一些进步的因素。
在司法决斗出现以前，欧洲司法审判的方式更原始。双方跑来找法官打官司，法官会用各种千奇百怪的方式来判定谁有道理，谁没道理。比如法官会让双方都坐在篝火边上，伸手让火去烤。谁先支撑不住，谁就算没道理，这官司就算输了。这种方法被称为“酷刑审判”，就跟严刑逼供差不多。
虽然是严刑逼供，但这背后也体现了当时对上帝的信仰。你先支撑不住，把手缩回去，那说明上帝看你不顺眼，不肯保佑你啊。
这些奇怪的审判方式后来逐渐被司法决斗取代，是因为司法决斗在程序上更加完善，更加合理。
首先，司法决斗是相对公平的，双方完全靠本事决胜负。这在很大程度上排除了社会地位和财产之类因素的影响。
而且，在司法决斗中，法官是绝对中立的，他就在旁边看戏，不会发表意见。今天西方在司法审判中特别强调法官的中立地位，这最早其实就和司法决斗有关。
更有意思的是，司法决斗甚至孕育了现代的律师制度，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当时的法律规定，当事人应当亲自参加决斗，但如果当事人属于老弱病残，实在没有能力决斗，这些人都可以花钱雇人替自己上阵。这些拿了钱替人上场打架的人，被称作“决斗士”，是一种正式的职业。
后来，法律又逐渐放宽，无论当事人是否有能力决斗，都可以雇佣决斗士来替自己上场。你看，决斗士这种职业中，蕴含着一种专业化的精神，也就是由专业的人代理当事人去打官司，这在本质上和后来的律师很相似。律师和决斗士最大的区别，只在于律师比决斗士更文明一些，决斗士动手，律师动口。著名法学家徐昕先生就指出，现代法庭上的对抗式诉讼制度，其实就是从司法决斗发展过来的。这背后的本质是，诉讼双方的对抗从武斗变成了文斗，从直接动粗发展为依靠法律和逻辑展开对抗。
所以，司法决斗看上去荒唐可笑，但它相比于酷刑审判，其实更为进步。司法机构把“决斗”这种行为制度化了，决斗在欧洲才成为一种文化。
后来，随着社会的进步，司法决斗逐渐被法庭辩论取代，但决斗的风气在欧洲仍然存在。即使欧洲各国后来普遍出台法令，禁止决斗，决斗仍然屡禁不止。这是因为在当时的欧洲人看来，国家越是禁止决斗，决斗越是能够体现人们的勇气。
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就曾经说过：当司法机关下达庄严的命令，用决斗来进行审判的时候，决斗还没有那么频繁。当司法机关下令谴责决斗的时候，决斗却多得不可胜数。于是，决斗开始成为一场全民的狂欢，当时盛行两种决斗，一种叫“荣誉决斗”，就是为了保卫自己的荣誉而发起决斗。还有一种叫“政治决斗”，就是政治家出于政见不同而发起的决斗。
俄国著名诗人普希金就是死于荣誉决斗。当时他的妻子受到一个男人的勾引，他一怒之下和这个男人决斗，结果被杀。决斗的风气甚至还蔓延到了美国，美国有一位开国元勋名叫汉密尔顿，曾经参与过美国宪法的起草，他最后死于一场政治决斗，被政敌一枪打死。
直到19世纪末，随着司法诉讼的进一步普及，以及各国对于决斗行为的严厉打击，决斗的风气才逐渐消停下去。决斗看似是个人行为，背后其实有着传统、宗教和法律的背景。
第二部分
说完了决斗，我们再来看一种规模更大的暴力行为，那就是群殴。关于群殴，有一个特别典型的例子，那就是被称为“战斗民族”的俄罗斯人。
俄罗斯人喜欢群殴，这是千真万确的。在国外的视频网站上，可以搜出几万个俄罗斯人群殴的视频。在这些视频里，无论是在田野里、马路上、地铁车厢里，只要你想得到的地方，俄罗斯人都可能在那里痛快搭帮结伙打上一架。2016年欧洲杯期间，俄罗斯球迷还和英国球迷在球场上进行了一场群殴，结果几百名俄罗斯球迷追着英国几千球迷暴打。俄罗斯总统普京知道了这件事，公开发话说，我很惭愧，俄罗斯人在国外竟然干出这样的事。不过我也很困惑，几百名俄罗斯人怎么就把几千名英国人给打趴下了呢？
当然，也不是只有俄罗斯人才喜欢群殴，在全世界不少地方都流行群殴的文化。但俄罗斯人的群殴活动很有特色，他们把群殴活动搞出了仪式感，经常举行这样的群殴活动：双方不准携带武器，赤手空拳排成密集的阵型，在开阔的场地上相互对峙，然后开打。在开打之前，双方还要高喊口号，这些口号可不是情绪化的骂娘，而是充满了“力量和荣誉”之类高大上的词汇。那个场面，简直就像是在搞宗教集会。
那么，俄罗斯人为什么把群殴活动搞出了仪式感呢？这和俄罗斯人的历史传统相关。
今天这本书的作者说，俄罗斯人的群殴活动这已经有了一千年的传统。俄罗斯有一个传统节日，叫作“谢肉节”。谢肉节本来叫“春耕节”，目的是送走严寒的冬天，庆祝春耕的到来。后来为什么为什么改叫谢肉节呢？因为在东正教传入俄罗斯以后，教会规定，节日结束以后，有40天的时间不许吃肉喝酒，也不许唱歌跳舞，要过苦行僧人一般的生活。于是俄罗斯人就在谢肉节期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尽情狂欢。大家吃饱喝足了，那总得找点娱乐活动。当时娱乐业又不发达，于是精壮的小伙子们就聚集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或者是市镇中心的小广场上，进行大规模群殴。
这种群殴还有一系列朴素的规则：打斗的时候不许心怀仇恨，不许拿武器，不许打已经倒下的人，对于打斗中发生的不可意料的伤亡，互相不追究责任。无论当时打得多么狠，到了谢肉节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必须互相谅解。
在群殴的那一天，当地的长老会出来维护规则，姑娘们在旁边为小伙子们鼓劲叫好，同时也为自己寻找心上人。有时他们还会点燃稻草堆来助兴，场面那叫一个热闹。你看，从这个时候开始，俄罗斯人就把群殴当成一种仪式来看待了。
这种仪式化的群殴活动，在俄罗斯后来的历史上连绵不绝，还经常加入新的形式。蒙古人入侵俄罗斯以后，在当地建立了征服政权。蒙古人自己比较崇尚武力，也觉得俄罗斯人的群殴活动很有意思，于是对他们很纵容，甚至还主动举办群殴比赛。
到了15世纪初，俄罗斯人赶走了蒙古人，赢得了独立，并逐步建立起统一的国家，也就是沙皇俄国。沙皇俄国是在赶走蒙古人以后建立起来的国家，为了增强俄罗斯民族的凝聚力，沙皇特别重视扶持东正教，强调保护俄罗斯的传统习俗，于是谢肉节和仪式化的群殴活动都得以保留了下来。
历史进入20世纪，俄罗斯发生了十月革命，苏联建立了。你可能觉得苏联的管制比较严格，俄罗斯人的群殴应该遭到了打击。其实，群殴活动在苏联时期又得到了新的发展。
苏联的计划经济体制造就了一大批国有企业，国有企业的内部是一个个封闭的小社会。在国企周围，建立了居民社区，社区里居住着国企员工。国企社区里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从幼儿园、学校和医院，到浴室和理发店。一个人出生以后，就可能在这个社区里生活一辈子。他和社区里的小伙伴们有着共同的生活经历，自然也拥有高度的相互认同。说白了，他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当然也一起出去打架。跟谁打架呢？跟另一家国企的子弟。
于是，在苏联的大地上，小伙子们根据所属国企的不同，分帮分派，相互斗殴。俄罗斯的斗殴传统，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又发展出了新的形式。这些小伙子们身上充满了集体荣誉感，打架很讲规矩，讲究双方人数对等，不带武器，不打埋伏，不搞偷袭，双方堂堂正正用拳头决胜负。
所以，俄罗斯人那种仪式化的群殴传统，在苏联时期又进一步强化了。这种传统即使在苏联解体以后，也顽固地遗传给了新生的俄罗斯联邦，成为俄罗斯文化的一部分。
第三部分
你看，俄罗斯人的群殴活动，背后居然也有这么深刻的社会根源。说完群殴，我们再来看暴力的一种最高级形式，那就是战争。我要说的案例是近代日本。
近代日本军人在战场上经常以不怕死著称。尤其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上，日本军人经常发动自杀性攻击，使反法西斯盟军遭受巨大损失。推动日本军人这样做的精神支柱，叫作“武士道”。
武士道这个词你可能听过，那究竟是什么是武士道呢？武士道就是日本古代武士的行为准则。那么近代日本军人可以说是武士吗？其实并不能，武士早在明治维新时期就消失了。近代日本军人大多数也并不是武士的后代，而是贫苦农民的子孙。既然武士都消亡了，日本军人为什么还死守着武士道呢？
今天这本书的作者提出了这么一个概念，叫作“武士的幻觉”。日本军人并不是武士，但他们把自己幻想成古代日本的武士。
说到这里，我们先来看看，武士究竟是怎样一群人？其实，武士是一个阶级的名称。武士阶级产生于日本的平安时代，平安时代大致对应的是中国的唐宋时期。武士本来是给日本贵族看家护院的侍卫，所以日语里的武士写作侍卫的“侍”字，读作samurai。后来，日本贵族长期养尊处优，逐渐失去了活力，武士阶级趁机崛起，成为日本的统治阶级。
到了日本德川幕府建立以后，大致相当于中国的明朝晚期，著名的德川家康仿照中国，在日本确立了“士农工商”的等级秩序，“士”是最高的等级。不过请注意，这里的“士”指的并不是儒家的读书人，而是武士阶级。于是，武士阶级崇高的地位，就这样定型了。武士享有很多特权，比如只有武士阶级才能随身带刀，农民见到武士，必须把路让开，在路边下跪行礼。
日本明治维新时期，武士阶级逐渐消失了。日本明治政府取消了士农工商的封建等级，废除了武士的特权，武士和农民都成为所谓的“国民”，在法律上拥有平等地位。这场改革引起了一场叛乱，日本九州地区的武士们聚集在一位名叫西乡隆盛的领袖身边，起兵对抗明治政府。
这场叛乱很快就被平定了，但明治政府却面临一个很尴尬的局面：西乡隆盛战败自杀，反而成为民众的偶像，被当成实践武士道的偶像而受到崇拜。那些在叛乱中战死，以及战后被处刑的叛乱武士，也受到了民众的广泛同情。这时，明治政府意识到了一个深刻的问题：要把整个日本整合为一个新国家，必须依赖民众的共同记忆。
这个说法你可能觉得抽象，其实现代中国能被整合为一个统一国家，也是建立在民众的共同记忆基础上，比如我们都说自己是“炎黄子孙”。日本民众的共同记忆是什么呢？就是“武士道”。
武士道虽然是专属于武士阶级的准则，但因为武士阶级曾是统治阶级，日本民众对于武士道也很向往和崇拜，日本民间有这样一句谚语：“花要数樱花，人要数武士”，意思是说，武士是最出色的人，就像樱花是最美丽的花一样。
于是，明治政府意识到，要想把日本给整合起来，必须借助武士道的力量。在1878年，日本陆军大臣山县有朋就说，武士道精神是日本人民血脉中代代相传的东西，还应当继续传给后世子孙。你看，武士的肉身虽然没了，但魂还在。更何况，武士阶层的道德规范，也就是所谓的“武士道”，其实是有利于维护统治的。武士道要求武士们忠诚、勇敢，不惜献出生命，这恰恰是天皇所需要的品德。
在重建武士道的运动中，军人成为先锋，因为军队最需要强调忠诚。明治十五年，也就是公元1882年，明治天皇颁布了针对军人的训令，这份训令中说，军人应当尽忠报国，重视礼仪，尚武勇猛，恪守信义，生活朴素。这五条其实都来自武士道的精神，明治政府其实是在用以前武士的生活方式来要求日本军人。从此以后，日本军人开始形成了一种“武士的幻觉”，就是把自己想象成武士。
拥有了这种武士幻觉，日本军人在战场上经常表现得异常疯狂，不惜为天皇献出生命。日本政府当然乐意看到这种景象，于是绞尽脑汁，强化日本军人身上这种“武士的幻觉”。比如在1933年，日本政府决定，为军官们配发武士刀样式的新式军刀。我们看抗日影视剧，经常看见日本军官手上挥舞的军刀，那形状很像日本传统的武士刀。其实日本政府把这种刀发到军官手上，就是希望强化他们身上那种武士的幻觉，诱导他们毫无保留地为国效力。
于是，昔日武士的形象，就在近代日本军人身上复活了。他们大多其实出身普通农民，但在政府的引诱之下，他们把自己想象成古代的武士。所以日本军人虽然大多都不是武士出身，但都把自己幻想成天皇的武士，把武士道精神当成自己的行为准则，在战场上不惜为天皇献出生命。
日本政府的这种把戏，最终还是穿帮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有位日本老兵在回忆录里写道：“我以为自己是天皇陛下的武士，于是不管遇到什么人，就这么不分对错地挥刀砍下去。直到后来看到整个联队的人都像牲畜一样，被打死在太平洋的海岛上，我才意识到，我们的生命只不过价值4分钱的邮票而已。”这里的“4分钱的邮票”，指的是日本政府贴在征兵令上的邮票。近代日本政府通过塑造“武士的幻觉”，只需要4分钱的邮票，就能吸引无数农民的子弟走上战场，为天皇去死。在日本战后的民主化改造中，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才真正淡出历史舞台，成为过去的遗物。
总结
好的，今天这本书就为你讲到这里，下面总结一下今天的知识点。
第一，欧洲曾经流行决斗的文化，这一来是源于日耳曼人的决斗传统，二来是因为司法机构把决斗作为一种审判手段，最终使决斗定型为一种文化。即使在国家明令禁止决斗以后，民间仍然将决斗视为勇气的体现，于是决斗文化得以长期延续，一直到19世纪末才逐渐消亡。
第二，俄罗斯人把群殴当成一种仪式，这起源于谢肉节中的群殴传统，在历史中延绵不断，到了苏联时期，又演变为国企子弟之间的仪式化斗殴。这种不断传承的传统，一直延续到今天，成为俄罗斯文化的一部分。
第三，日本武士早在明治维新时期就消亡了，但近代日本军人仍然把“武士道”精神当成自己的行为准则，这是因为日本军人身上存在一种“武士的幻觉”。日本明治政府为了国家的整合，选择借助“武士道”这个全民共同的记忆，开始在全民中宣扬武士道精神，军队成为这场运动的前沿阵地。于是，近代日本军队就把武士道精神当成了自己的行为准则。
撰稿、讲述：卞恒沁
脑图：摩西脑图工作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