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饭醉分子前夫睁开双眼看见两位医务人员正背着双手守在他的床前。看他终于清醒过来,两人弓下身对着他仔细端详了一番。
饭醉分子前夫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眼珠子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发现饭醉分子不在身边,遂向他们打听她的去向。
“我旁边病床上的人呢?出院了吗?”
“那不是你老婆吗?有人来接她出去了。”
“谁接她出去?男的还是女的?”
“这我们不清楚,你自己问她。”
两位医务人员不想多事,没有告知他情况。互相看了一眼,又相互点了一下头。于是退出了病房,在门外小声地议论起来。
“我看状态挺好,那条捆猪绳暂时放一放,看看情况再说。”
“嗯,那女的出院了,病房里就他一个也没什么危险。”
“那女的不是他老婆吗?早上来把她叫走的男人,看上去和她关系不一般。”
“现在这社会,这种事情不足为奇了。说不定,那女的不是他老婆。”
“不是她老婆咋在医院陪他那么久?差点儿还死在他手上,即使不是老婆,我想关系也应该非同小可。”
“走吧,走吧。别人的人生跟我们无关,不要多管闲事。”
饭醉分子前夫从虚掩的门缝里获知饭醉分子被陌生男人接走,愤怒地朝病床上挥了一拳。
“妈的,这死娘们被我言中了。或许早就背着我,学黑猩猩在外偷腥了。只怪自己愚钝,一直被蒙在鼓里。”
一想到自己或许没离婚前就被戴了绿帽子,饭醉分子前夫开始后悔自己心慈手软,怨自己昨天下手太轻,没有把她送上西天。越想越气,心里的怒气直冲云霄。恨不能立刻冲下床,找她清算头上那顶绿得发亮的绿帽账。
在病床上翻腾了几下,身上的伤口仍撕裂般的疼痛。不得不逼迫自己躺下来思考自己的人生。“家徒四壁,又有一女。自己没有生存能力,如何走完余下的人生?”
饭醉分子前夫枕着胳膊,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通,不知不觉中又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梦里,饭醉分子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正缓缓地向他走来,在离他几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笑靥如花地看着他说:
“傻冒,还等着我回头啊?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赶快回家照照镜子,瞧瞧自己一副衰模样。我马上就要嫁入豪门做富豪人家的阔太太,实话告诉你吧,没离婚前我就给你戴了好几顶绿帽。”
“你……?”
“我什么?不服呀?不服的话,从裤袋里掏两个钢镚出来让我看看。”饭醉分子掩嘴大笑。
“你这臭娘们,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嗯。我的确后悔当初在10元店将自己交付于你。只怨自己当时少不更事,听言你的花言巧语。竟然在露天KTV一起吼了几句,就这样轻易地被你骗进了10元店,钻进了你的裤裆之下。从此与你这穷酸样捆绑在一起,害得老娘这些年连10块钱的面霜都舍不得买。”
“10元店也是你自己拉着我进去的,怎么赖上我了?当晚是你自己说时间太晚了,宿舍里关门进不去,非要拉着我走进那家污迹斑驳,老鼠到处乱蹿的皮条客专营店。”
饭醉分子6岁的时候感冒发烧,没有及时送医院治疗,烧坏了脑子。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在家帮忙放牛、砍柴。什么粗重活都不在话下,凡是农村里的活计,她都干得得心应手。
饭醉分子14岁那年,一直在外地给别人当保姆的玩伴小花,春节放假回来把饭醉分子带到了她所在的D市,给一家大排档的老板做了童工。
大排档的老板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小两口刚结婚一年就生下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大排档的生意非常火爆,两夫妻每日忙得喘不上气,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照顾好一对双胞胎。一个偶然的机会,邻居无意中说起自己家的保姆聪明能干。于是大排档的老板娘便委托小花的主人,拜托小花在同村帮自己找一位好帮手。
春节过后,饭醉分子跟随小花来到了D市,住进了老板的家。第二天,老板就给她安排了工作。让她协助自己的老母亲照看一对年幼的儿女,谁知脑子不好使唤的饭醉分子,没到两天差点就把孩子整进了医院。
老板看她照看孩子粗心大意,不敢再让她靠近自己的命根子。迫于面子问题,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打发她回乡下。思忖再三,把她安排到大排档帮忙洗洗刷刷,偶尔给客人端一下茶,送一下水。
由于不想家里住进一个冒失鬼,就安排她和其他服务员住进了员工宿舍里。
宿舍大楼住的都是附近餐馆里的服务生,楼下有专门看管的阿姨。若是不按规定的时间返回错过了时间,无论你如何求爷爷告奶奶一律不开门。
当晚饭醉分子下班,跟随一帮小伙伴来到那个偏僻的地方,在一家露天KTV放开喉咙吼了一晚。午夜过后,才醉醺醺地东摇西摆地拉着几个小时前才认识的前夫,走进了旁边那家皮条客10元店。
“你等一会,我和他说一声马上就过来。”
饭醉分子前夫恍恍惚惚中听到说话的声音,费力地从梦中睁开了眼睛。看到饭醉分子站在病房的阳台上拿着电话贴着耳朵,对着电话那头小声地说着什么。
一会,饭醉分子挂了电话。返回病房,发现她前夫正瞪大着眼睛对她怒目而视。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和你有杀父之仇?”
“你一声不响地跑出去,到底上哪儿和野男人鬼混?”
“懒得和你这张死鱼脸说话,真是好心没好报。”
“这么说就是承认去干龌龊事了?”
“承认你个傻X,老娘出去买了点吃的东西。放在床头上,你自己看着办。我有事,不能陪你。”
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饭醉分子前夫,还没来得及向她问清楚梦中的情况,饭醉分子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