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趴在窗户的护栏上,朝女孩房间的门后面扫了一眼,没瞄到可以打开门锁的工具。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爸妈回来之后,趁他们疏忽的空隙偷偷地溜出来。
男孩趴在窗户上和女孩悄悄地说了自己的小计谋,嘱咐她按自己向她交代的细节行事。两人约好了晚上在村口那棵老桂花树后面的围墙碰头,不见不散。
黄昏时分,双方的父母都陆续地从外面收工回家。男孩趁老爸喂猪,老妈喂鸭子的空档悄无声息地跑了出来。一人站在围墙后面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女孩的身影。
直到村里的路灯亮起,焦急万分的男孩站立不安地跑出围墙向女孩家的方向眺望。伸长脖子,倾着身子向前探了探。失望地退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捡起脚底下的小碎石,呼呼地朝前面那条小溪里扔去。
“狗圣,狗圣。你来了吗?”小女孩跑到桂花树下喊了两声。
“小雨,我在这呢。快过来!”男孩站起来,朝女孩挥手,示意她过去。
“我以为你没等到我,自个回去了。”
“说好了不见不散。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一直找不到机会溜出来,好不容易趁我爸妈教训弟弟的机会跑了出来。”
“快走吧,否则等他们发现了就跑不了啦。”男孩拉着女孩的手沿着村子里的羊肠小道向村外跑去。
两人自从有了上次的逃跑经验,这次改变了逃跑路线。跑到镇上,拦了一辆向北行驶的大巴车,头也不回地坐了上去。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两人在H市下了车。随后找了一家便宜的小旅馆安顿下来,开始到处打听工作的事情。两小屁孩第一次出远门,没有工作经验,年龄没有达到用工的标准,属于童工。很多老板都不敢私自收留他们,没到几天,用蛤蟆和小鱼干换来的那点钱就捉襟见肘了。
因上次背着父母偷拿家里的钱逃跑漏了陷。这次出逃,两人只带走了利用暑假到田野里捕捉到的蛤蟆和从小河里捞到的小鱼儿拿到集市上换来的几个小钱。
花完了手上的钱,工作没有着落,两人被迫流落街头。白天到垃圾堆里翻瓶子和废品,凑到了一定的数量再拿到废品站换钱。晚上,两人就躺在车流不息的桥底下,互相依偎着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
男娃子虽然人小,但鬼点子不少。从几岁起,就显露出了生意的头脑。天生就是一块做生意的料。
一次偶然的机会,混进了建筑工地加入了搬砖的行列。包工头见他小小年纪,既能吃苦又肯干,脑袋还相当聪明。对他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感觉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没到一年的时间,就把他调到了自己在另一座城市开发的新项目上锻炼他的才能。
勤奋好学,再加上天生具备的才干。男孩的才华在新项目上得到了很好的施展,发挥得淋漓尽致。
跟在包工头身边没锻炼几年,碰巧赶上了一个可以让自己独立的机遇。从此,好运就像开了挂似的一路顺畅无阻,扶摇直上。
男孩和女孩的生活从那以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人出来创业没几年,就凭自己的本事在异乡购置了房产和名车。
但好景不长,没想到几年之后,人生来了一个大反转。一夜之间,男孩公司的资产瞬间化为乌有,不得不变卖名下的房产和名车偿还债务。
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解放前,女孩一时无法接受生活的巨大落差。一个️月后,趁男人外出的时间,悄悄地带着孩子跟着一个承诺可以为她们母子提供幸福生活的老男人私奔而去。
男人为此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躲在出租屋里喝得酩酊大醉、萎靡不振。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浑浑噩噩地过了半年。
半年后的一个上午,家里老母打来电话,告知男人,女人把孩子送回老家了。一直视儿子为命根子的男人,一听失而复得的儿子被送回了老家,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为防止孩子再次被女人从身边夺走,男人每天守在儿子的身边,除了上学的时间几乎寸步不离。
说到这里,男人似乎从朦胧的醉意中清醒过来。停顿了一下,从裤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从中抽出一根,打开打火机点上一根慢悠悠地吸起来。
男人坐在饭醉分子身边吞云吐雾了两根香烟,呛得她连续咳了好几声。男人这才尴尬地熄灭了手上的烟头,抱歉地对着饭醉分子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呛到你了。心情郁闷,借烟缓解一下情绪。希望你谅解!”
“没事。谁没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心情郁闷适当的发泄可以理解。”饭醉分子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男人抿着嘴苦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地又饮了一杯。随即耷拉着脑袋盯着手机屏幕上孩子的照片,出乎意料地笑了起来。
饭醉分子望着他一脸幸福的表情,揣摩着他的心思转移了话题。
“你很爱你儿子吧?看得出来,他是你生命中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血缘关系。”
“毋庸置疑,孩子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人到中年,已别无他求。唯一的希望就是把孩子抚养长大,余下的日子就守着家里养的那群畜牧度过余生了事。”
第一见面,饭醉分子就凭着自己的三寸之舌把男人心里藏着的秘密全掏了出来。同病相怜的两个离异男女,坐在茶餐厅里聊了整整一个晚上。
当晚,茶餐厅打烊的时候,男人醉醺醺地倒在了饭醉分子的腿上。嘴里不停地叫着:
“小雨,小雨。你在哪里啊?你快回来吧,我和孩子等着你回家。”
饭醉分子喝得满脸通红,醉得分不出方向。看着男人倒在自己腿上,嘴里却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心里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拍了拍男人的脸。
“狗日的,真是不知好歹。送上门的女人就在你身边,你却口口声声念叨背叛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