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上警车前,我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饭醉分子。嘱咐她一定要给小白猪打电话,无论如何都要替我说服他回来解救我。饭醉分子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在她一脸惊恐地注视下,被带上了警车呼啸而去。
在审问室里,为求保命和宽大处理,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参与杀人的同犯C供了出来。
“说完了。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我已经交代清楚了。看在我积极主动的份上,你们能不能对我宽大处理?”我睁大眼睛看着审问我的警员。
“你和C是什么关系?谁是主谋?凶杀案发生前你和他干了什么?”
“我是他的姘头,在他吸毒被逮捕前已经和保持了几年的不正当男女关系。在他被释放出来之后,又和他勾搭在一起偶尔玩玩。他是谋杀案的主导人物,是策划事件的决策者。事件发生前我和他什么也没干,只是在一起回忆了一下以前的风流韵事。”
为了明哲保身,善于利用对自己有利的因素出卖身边的人是我一贯的生活作风。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早日脱身才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出路。
“你知道他平常都和什么人来往?事情发生后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和他来往的都是一些进过局子的小混混。事情发生后当场把我打了一顿,还骂我是扫帚星拉他下水和我共同犯罪!”
“骂你拉着他一起犯罪?这么说是你在旁边煽风点火,指使他为你杀人放火?这是严肃的机关,不是你开玩笑的地方。希望你如实招供犯罪事实!”审问官两眼露出严厉的目光。
“冤枉啊!我没有怂恿他为我杀人,我只是利用和他睡觉的方式指使他为我出一口恶气而已。没料到他招招致命,几个回合就把那朱老板送去见了阎王。”我对着审问官哭天喊地,为自己申冤洗白。
“为什么杀了人不主动自首?你知不知道杀人要偿命?有没有在学校受过教育?你父母和老师是怎么教育你的?”
“我害怕吃牢饭,害怕给列祖列宗留下千古罪名。在学校里受的那几年教育也是混日子蒙骗过去。不是和社会上的问题少年干偷鸡摸狗的事,就是拉帮结派欺负那些低年级的老实学生。常把老师的话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
我把自己上学那几年干的龌龊事再次翻了出来,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经历浮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因为自己的独断专行和另一个班级的学生打了个你死我活。
有一次因为我暗恋的一个小男生对我的示爱不屑一顾,反而转身喜欢那个我看不顺眼的女孩。为了出这口恶气,第二天我就召集了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把她打了一顿。直到把她打趴在地动弹不得,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才善罢甘休。
“你的经历不简单啊!生活历史相当地复杂!我们需要对你进一步地调查!你牵扯到的命案或许还不只这一宗。”
听完我的供述,审问官两眼盯得我全身发毛。在此之前他们通过我服务的酒店联系过小白猪了解了一些关于我的真实情况。
小白猪在送我进医院的当晚就离开了阳林市,因公去了外地。第二天,朱老板的家人发动了全部亲戚朋友寻找他的下落,直到深夜依然一无所获,就立即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通过朱老板公司的经理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小白猪,小白猪如实地向上面反映了我奉命陪同朱老板上酒店的真实情况。警方获知这一重要的突破口之后,立刻派遣了两位警卫24小时贴身“保护”守在病房,以防走漏风声发生意外时我越院逃走。
“同志,我真的没有杀人哪!都是我的情夫干的,跟我没有关系!你们找他去,把他捉拿归案审问他,真相就会浮出水面。”我急忙跪下来,向审问官磕头求饶。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我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C。
“喂,你快起来。这可不是你家,别以为下跪就可以免了你的犯罪行为!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为所欲为地杀人放火,这社会还不乱了套?难道你敢把国家的法律当儿戏做摆设?”
见下跪没有用,我马上改变策略。跪着挪到了审问官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鬼哭狼嚎起来。
“同志,求你开开恩,放我一马吧!我全家老小都在盼着我挣钱养家,光宗耀祖哪!你大人大谅,放我回家吧!”
“放肆!真是不可理喻!我从业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奇葩的人!你以为法律是我制定的,司法部是我家的?想放谁就放谁?就你这副嘴脸还光宗耀祖?你家祖宗耀你还说得过去。来人,把她铐起来带去指认现场!”
审问官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反弹似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像躲避瘟神一样闪到了一边,立即下令把我双手反锁带上了警车开往C的酒吧指认犯罪场所。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架着走进了酒吧。刚走进酒吧大门,围观的人群把门外挤了个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语地在我耳边嘁嘁喳喳议论不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被扣起来了,后面还跟着这么多警察?”
“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看这架势一定是杀人放火之大罪!”
“你怎么知道?她脸上又没写杀人犯!”
“一看就知道了,还用看脸上写没写杀人犯!”
“应该不至于吧?一个女人要多大的胆才敢肆无忌惮地杀人放火?”
“人不可貌相!你可别小看现在社会上的小混混,干起坏事来让你瞠目结舌!”
“啧啧,实在不敢苟同!”
周围看热闹的人,议论声不绝于耳。陪同的警卫人员迅速在门外拉开了警戒线,把人群隔离在几米之外。我耷拉着脑袋,在警卫员的“护驾”之下走上了酒吧二楼指认杀人现场。
办案民警根据我的指认,立刻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破案工具,在现场搜集作案时留下的痕迹。我被两位“护驾”的警员按倒在桌上,全身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