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家、封闭与流动

1. 问题意识：家在瑶人心中意味着什么？

2.研究方法：“解剖麻雀”和类型比较

3. 逻辑：文化上的家与社会结构上的家结合（家观念+家的结构），家生境、家空间、家社会、家观念层层递进。

4. 主线：历时性视野：与20世纪30年代杨成志等学者对话；方洞所在的乳源瑶山在瑶族历史上的地位和扮演的角色。共时性：当今的变迁、瑶汉对比。

5. 论点：瑶人社会是家中心的社会。粤北过山瑶的家观念：两可继嗣和以夫妻为主体的家的延续逻辑。

序

[if !supportLists]1. [endif]在多元一体格局中，汉族是一个凝聚的核心。单单研究汉族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要考虑汉族与周边民族社会以及与受汉族文化影响的东亚社会之间的互动关系。

[if !supportLists]2. [endif]中心与周边：“你看我、我看你”的互动视角。从周边视角重新认识汉人社会的结构和文化的意义。

[if !supportLists]3. [endif]历史性与共时性有机结合，在社会、文化、民族、国家与世界体系的概念背景下，讨论社会结构比较研究的可能性及其方法论意义。【目的】

[if !supportLists]4. [endif]重视民族之间的互动性、有机联系性和共生性，不能将某个民族作为单体来研究，重要的是民族之间形成的关系体，即所有民族形成了互联网似的互动中的共生关系。

[if !supportLists]5. [endif]多元一体：核心是强调多元中的有机联系体，是有机联系中的多元，是一种共生中的多元，而不是分离中的多元。同时强调民族文化的多元和公有的公民意识。

[if !supportLists]6. [endif]在中国这样一个多民族社会中，不同文化中的共生显得非常重要，事实上，我们的理念中，又存在着一种有形无形的超越单一民族认同的家观念——中华民族大家庭，这个家乃是民族之间和睦相处的一种文化认同。P10

[if !supportLists]7. [endif]和：对中国人来说，追求“天人合一”为一种理想的境界，而在“天人”之间的社会规范就是“和”。这一“和”的观念成为中国社会内部结构各种社会关系的基本出发点。中国先秦思想“和而不同”，也是费先生的多元一体理论的另外中思想源泉。

[if !supportLists]8. [endif]中国普通老百姓的世界认识体系的变化

[if !supportLists]9. [endif]流动、移民和世界单位这几个概念将会构成中国人类学走向世界的重要基础。

[if !supportLists]10. [endif]多民族结合带：中国蒙汉结合地带挖掘其特殊的历史文化内涵【杜尔伯特】

[if !supportLists]11. [endif]如何从人类学的角度来理解“文化中国”的概念？

[if !supportLists]12. [endif]人类学的研究并不仅仅是描述所调查对象的社会和文化生活，更应关注的是这一社区的社会和文化生活相关的思想，以及这一社会和文化在整体社会中的位置。同时，还要进入不同社会文化的比较研究中去。超越社区，进入区域。【杜尔伯特】

[if !supportLists]13. [endif]蒙古族受到了汉族文化的强烈影响，这种影响导致他们的经济、社会、文化等发生了重大的变迁。蒙汉关系、互动的角度展开研究。

[if !supportLists]14. [endif]民俗概念和当地社会的概念可以上升为学理概念

[if !supportLists]1. [endif]传统上所说的中国家族，主要是指汉族社会的家族，而作为不同民族共生的中国，家族的视角也是研究不同民族社会和文化变迁的重要切入点。对于民族的研究不能离开家族这个参照系。在一定意义上，家族是社会文化延续的基础。P007

[if !supportLists]2. [endif]民族研究中，家族记忆、祖先传说、社会结构是非常重要的视角。王明珂《华夏边缘：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如同家庭中父母记住子女生日，家族成员记得开创祖一样，一个族群也需要强调其共同的起源，并且经常以共同的仪式定期或不定期地强化这些集体记忆，甚至建立永久的纪念物来维持集体记忆。P57家族记忆是集体记忆的基础。P008

[if !supportLists]3. [endif]费老“民族共同体”之问：源于并借鉴汉族的“家族”文化，经过瑶人的转变，发酵为瑶人自我认同的文化基石。

嵌入在空间中的家（生态、生计、社会及文化是一个相互联系的有机体p007。家被视为人、环境、社会、文化和空间互动的结果，社会文化的家和物理空间的家同等重要。家屋格局变迁的背后反映出深刻的社会与文化意涵。家屋变迁与外部政治经济环境的变化、内部的社会文化变迁，构成有机互动的整体。P10）

家中心的社会（由家看中国社会是一个了解中国社会的重要通道。家，是瑶族社会一种重要的社会观念，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家·生态·文化（作为受生态和生计影响的家如何与受文化与社会影响的家协调互动？相互作用、重塑对方？）

家生境

一、坑：瑶山生态与瑶民生计【草原：嫩科尔沁生态与杜尔伯特生计，渔牧农，】

[if !supportLists]1. [endif]如果说普理查德笔下的努尔人是骑在牛背上的族群，那么瑶人无疑是一辈子在坑里生息繁衍。【杜尔伯特离不开牛奶】

[if !supportLists]2. [endif]坑是瑶汉文化互动的通道。坑是瑶人一切活动的中心。【杜尔伯特蒙汉互动的通道是什么？牛羊等牲畜？】

[if !supportLists]3. [endif]生计大转型：家计生产转向市场生产，杂粮种植让位于商业性的杉树种植。【杜尔伯特传统生计方式到现代的转变？】

二、杉木生产：传统的延续与断裂——方洞瑶人的劳动过程（人类学结构马克思主义传统）

1.杉木生产的基本环节的生产技术是传统的延续，“扎根地方社会”的杉木生产；本质上异于传统的杉木种植。杉木生产成为资本运作的行为。杉木种植被视为投资行为，村民往往开始从“理性经济人”的视角衡量每次的种植规模、成本、收益，计算请工是否可以获得更大收益。P55（换工渐亡、密集化种植、被机械绑架）。杉木种植，一方面“脱嵌”与地方社会，另一方面又扎根于地方社会。P63

三、卷入：方洞市场生计转型的理论分析——生产模式的转换

1.波兰尼：资本进入后会引发地方社会的自我保护机制p50（地方的“反嵌”）。沃尔夫世界体系理论市场体系研究传统：资本给当地带来政治、社会、环境、生态等方面的影响（人类学的政治经济学）——被动的“卷入”引起的变迁；萨林斯，文化有其自主性，他们总以资本主义市场体系意想不到的方式方法对资本主义市场持或拥护、或模式、或对抗的态度（文化经济学）——自主文化引导的地方应对策略。都缺乏对生产模式的微观展现。因此关注一个山地民族如何把传统的非资本主义生产模式转变为资本主义生产模式的过程是值得的。P66

2.地方文化常影响着经济的具体运行，并造成生产模式的多样化。马克思理论中的“连接表现（articulation）”，大部分的人类社会都是集中生产模式“连接”而成的。？？

3.外地的老板来山里投资必须与本地人合作，否则别说低价拿地，就是想进入当地都不可能。

4.卷入、脱嵌于反嵌，是当今社会的热词。弗兰克研究拉丁美洲中发展出来的依赖理论（dependency theory），以及沃勒斯坦提出的世界体系理论都强有力地证明，资本主义经济体系是全球性的，任何过年、地区，任何民族、族群都无法避免地被纳入智哥体系之中。“卷入”不可避免，但脱嵌也不可能成功，因为社会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P77

家空间

四、“里”与“外”：瑶山的空间与聚落

[if !supportLists]1. [endif]以政治经济实践为中心的历史经验，促使瑶人以瑶山空间界定“里”与“外”，以及安全与危险的二元对立观念。就政治而言，就经济而言。P83

[if !supportLists]2. [endif]送“懒”习俗的象征意涵、流动的聚落

五、家屋：营造、布局及意涵——家结构的变迁轨迹

[if !supportLists]1. [endif]冲凉房：夫妻浴缸——夫妻共浴习俗，体现了瑶人社会夫妻共建家屋的象征意涵。P104

[if !supportLists]2. [endif]虽然方洞瑶人的家屋构造与格局发生了重大变迁，但是其家屋的结构特质与相赠却依旧一定程度维持着。如营造过程中的重要习俗、厅与灶的设置遵循传统。【变与不变】

六、生态移民：“两栖”的生活

[if !supportLists]1. [endif]两边摆模式被视为瑶民的生存策略，也是瑶民对新环境的适应过程。P110获取最佳的生存选择，双赢的生存策略。

[if !supportLists]2. [endif]多重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

[if !supportLists]3. [endif]生态移民是斯科特所谓“国家视角”下的政府实践。P113斯科特《国家的视角：那些试图改善人类状况的项目是如何失败的》

家社会

七、家中心：两可继嗣与家的构建

继嗣指团体成员资格的认定方式，以名号、财产、地位与职务等方面的传承。继嗣的核心：世代的延续以及与之相关的权利与义务的承袭。继嗣在方洞社会处于核心地位，因为继嗣承担着家的延续功能。P123

八、“黄牛不与水牛配”：婚姻圈及其变迁

瑶族家社会的观念与实践，也随着瑶族婚姻的变迁而面临较大的挑战。个体家庭的意识有所强化，但是传统的家理念与实践，尤其是以家先信仰和家屋延续为观念的社会理想渐趋单薄。不过，从目前的的事实看，瑶人家先信仰和家务观念的核心部分——度戒仪式和家先祭祀仪式依然较为顽强地维持着。P149

九、亲属实践与社会结群

[if !supportLists]1. [endif]方洞瑶人社会是以家为中心的社会，没有固定的亲属网络和亲属团体。

[if !supportLists]2. [endif]瑶人善于构建各种拟制亲属，通过频繁的亲属实践，将这些拟制亲属划入自家的亲属网络。（认干亲、认同年，他们在劳动互助、聚会走访等方面表现出比亲兄弟姐妹还真挚的感情。）

[if !supportLists]3. [endif]大型的礼仪场合往往是人最大规模的社会结群方式。（婚礼、葬礼、房屋落成礼、挂灯仪式、度身仪式等）在这些礼仪场合中，家庭的最大亲属网络会被召集，同时以本村为主体的地缘性社会网络亦被召集，实现个体家庭中医大限度的社会网络和洁群的理想。P151

[if !supportLists]4. [endif]方洞瑶人的亲属网络是以夫妻双方的兄弟之家为核心建构而成。

十、厅：家的延续与仪式象征空间

具体情形有情境化操作

方洞瑶族的厅、分厅及家先祭祀等实践反映出瑶人对家的观念：家是瑶人社会的中心，家的延续是瑶人最为关心的问题。【蒙古族社会的中心是啥？蒙古人最关心的问题是啥？】

与汉文化注重家族的父系纵向的延续和横向的扩展不同，瑶人更注重以夫妻为主体的家的纵向延续。P160

家观念

十一、《家先单》与直线型谱系——《家先单》的结构、内涵。

1.综上所述，笔者认为《家先单》体现了瑶族的两可继嗣原则以及以夫妻为主体的家的延续逻辑，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if !supportLists]第一，[endif]《家先单》的主体是家屋。《家先单》的书写强调的是家屋本身的凝聚与延续。《家先单》的书写是一个不断排斥家屋之外的旁系的过程（分厅）。这与汉族家谱的意义是相反的。家谱有收族的意义，即起团结族人而不溃散，维系家族内部团结的作用。《家先单》是一个不断排出的过程，而家谱是一个不断增添凝聚的过程。二者均有“延续”的含义，但《家先单》强调的是个体家屋的延续。【对比的精彩】

[if !supportLists]第二，[endif]原则上登入的是一对对的（家先）夫妇。唯有男女的结合才是生命力的象征，也才是家屋生命力延续的象征。

[if !supportLists]第三，[endif]家屋分裂时，《家先单》也将被分裂。

2.《家先单》的主体是家屋，其意义也在于夫妻为主体的家屋本身的延续。在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笔者认为瑶族是以家为中心的社会。家屋的延续是瑶族社会的最本质特征。【最终还是落到物上面，即以“家屋”为中心，是不是精神上的思想上的会更为重要，比如两可继嗣和夫妻为主体？】

十二、度戒仪式与家屋延续

1.度戒仪式有着更重要的观念支撑——家先观念及其背后以夫妻为主轴的家的延续的理念。

盐信代表神圣的约束力。灶头是瑶家中极为神圣的地方，将附着有神圣约束力的盐信置于灶头神的监督下，旨在让受邀者排除一切困难，准时赴约。P210

“大男小女平安、六畜兴旺、四季顺遂、耕种丰登、百事大喜、是非口舌随地埋。”

2.度戒在一定意义上是家屋的行为，而家屋是男女合作共同打造的，主持度戒仪式的师爷也必须是完整的男女合作的模式。P239

3.度戒是家屋、家先、人（夫妻）相互荣耀和相互提升的过程。家屋、家先和人（夫妻）的生命是一种互构的关系。P241

十三、花与生死转换

1.花信仰体现在生育观年及其“祭花”仪式中。

2.与壮族借花强调夫妻间的无性婚姻不同，过山瑶的花观念一方面强调夫妻间的劳动合作，另一方面也强调夫妻间的有性结合。丈夫在床边陪伴临盆的妻子、夫妻共浴、家先是托花父母。

3.夫妻一体感与过山瑶的家屋观念紧密相连，家屋是夫妻共同合作的成果，需要双方亲密合作使之延续。【汉族也讲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4.花不但成为家屋延续的象征，也成为瑶人延续和传承的象征。

不同的象征体系并不是随机产生的，而是与其社会结构有着紧密的关联。

5.花的生死转换隐喻：生是从死（死去的家先）中孕育出来的；而死又通过生（新生儿）获得了生命的延续重新获得了生的权利。通过这种转换，家屋成为一个连续的整体。P251

过山瑶的花信仰与过山瑶家屋社会的逻辑是统一的。瑶族社会的核心是家先观念维持下的家屋社会逻辑，而花信仰通过对生育观念的操演，成为这种家屋逻辑运作的重要建构力量。

结论：家、空间与南岭山地文明

家与“无家”

[if !supportLists]1. [endif]将瑶族的家放置在历史地理、社会文化的大背景下重新阐释。

[if !supportLists]2. [endif]家是考察瑶族社会的一个切入点，以家为核心，将瑶族社会的诸多方面统合起来考察，使生计模式、社会结构、信仰体系、国家与社会的互动均获得新的理解与阐释。p255

[if !supportLists]3. [endif]度戒所展示的是瑶人的社会理想，即夫妻之间顺利延续的理想。

[if !supportLists]4. [endif]瑶人家的特点是，家的延续是一种理想，同时又处在不断迁徙的“无家”状态中。瑶人家的理想是“延续”，而非“扎根”，瑶人对地域并没有强烈的留恋之感，这就是瑶人家观念的一部分，即重要的是观念上的家，而非实体的家。【蒙古人家的特点是什么呢？“无根之家”？】

[if !supportLists]5. [endif]家对瑶人而言，重要的不是房屋、财产和土地，而是记忆、思想与情感。这种以记忆为载体的家的理想，在空间的变换中得以永生。（注重观念与记忆之家）P257

界与跨界

[if !supportLists]1. [endif]瑶汉之间的“界”与“跨界”是并存的，二者互异但也因此共生和相互依存。

[if !supportLists]2. [endif]试图与汉族保持独立的同时又希望攀附于汉族。这种攀附本质上是一种生存策略，但却在不知不觉中重塑了自身文化。

[if !supportLists]3. [endif]费老提出的南岭走廊不止于强调南岭作为通道的重要作用，更要重的是强调南岭作为文化融合的纽带意义，即南岭走廊是费先生“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中华南各民族的流动、交流与互动的重要场所。P263

[if !supportLists]4. [endif]人群的自主性和能动性，模糊性和不确定性突出政治、经济、文化的交流与互动。交流本身是塑造其社会特质是的重要因素。p2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