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地坛》篇幅不长,本打算一周内读完,可一旦翻开,那些源自内心深处的文字,让我自发地一遍遍反复读,反复思考。也许因为从未经历沉重的苦难、病痛、挫折,所以从未认真审视生命,从未认真审视生、死,从未认真审视命运。
什么是命运?为什么有人贫穷有人富有?为什么有人美丽有人丑陋?为什么有人痛苦有人幸福?命运将各种不幸给了一部份人,又将幸运给了另一部份人。命运为何如此不公?而一切不幸的命运的救赎之路在哪里?
这些问题,上帝交给了这个二十岁的年青人,同时把苦难也交给了他。
这个正值二十岁的年轻人在即将走向灿烂人生之际,突然残废了双腿,失去行动能力,一辈子只能轮椅相伴。他曾给自己两个选择,要么治好腿,要么去死。腿最后还是废了,当他知了这一切时,你能体会到他的绝望,他的无助吗?这时候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无力的,任何细致入微的体贴也将成为一种压力。他受创伤部位不仅仅是身体,内心的创伤才是无可救药的。没有人能解救他,没有人可以帮助他,唯有自己才能救赎自己。
地坛,那独有一份安静,成了他内心创伤的庇护所,成了他的精神放逐地,成了他心灵的家园。在十五年的时间里,他都与它相伴,它的一草一木,它的清晨、午后、傍晚,它的春夏秋冬,它的各种生命的呈现,让他慢慢地懂得重新解读命运。他终于接受了命运,他终于明白,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他苦苦思索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难道只有智慧和悟性才能引领我们找到救赎之路吗?如果是,那所有人都能够获得这样的智慧和悟性吗?
是的,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取智慧,但正是这些平凡人度化了佛祖,正是愚氓举出智者,懦夫衬出英雄,丑陋成就了美丽。
在地坛,在十五年岁月中,他一直在拷问自己的灵魂,他思考着一直困扰于内心的三个问题:一、还要不要死?二、为什么活?三、为什么写作?
对于死,其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结局,死其实是一件不必急于去做的事。也许死神一直就在离你不远处,在不经意时,他对你挥挥手,默默地领你离开。死并不是件可怕的事情,想通了,心慢慢地安定下来。
为什么活?既然己来于尘世,既然不甘心如此命运,机会难得不试白不试。那该怎么活呢?这个问题却不是一瞬间能想透,不能够一时解决,而是终生都要去探寻。
为何写作?写作恐怕是条条绝路之后的另一条路。慢慢懂得不是活着为了写作,而是写作是为了活着。只有写作才能证明自己活着。
那生命的意义是为何呢?既然生下来己注定了结局,生命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对,那就是过程,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精彩与美好,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